“我、我的手”那个人举起颤抖的手,只见他手上被黑雾沾过的皮肤已经开始红肿、溃烂,看着简直惨不忍睹。
饶是斛律家的人见过不少大场面,也被这血腥又恶心的一幕吓得面如土色,赶紧挥手喊来其他人拿出药膏为那个人涂上。
那个人被扶走后,虽然其他人有些怯场,但还是不甘愿就此放弃等了一年的机会,便接着上场。
结果陆续上场了三个人,不管修为高低,都和第一个人落得一样的下场。
这下,大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沉寂了十多年的七星昆仑剑开始反抗了。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许多人仍旧不肯离开,他们吵吵嚷嚷地要求闻人家的人给出一个说法。
因为是在闻人家的那三个少年之后,七星昆仑剑才出现这种异样,这件事一定和闻人家脱不了干系
不然为何七星昆仑剑伤害了那么多人却不伤害闻人家的人
指不定就是那三个少年对七星昆仑剑做了手脚
面对下面越来越大的声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芈何峰和司徒高阳等人要么撑着脑袋、要么抱着双臂地昏昏欲睡,只有斛律幸和司徒温婉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们斛律家作为四大世家之首,倘若闻人家同出篓子,他们斛律家也脱不了干系。
“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处理”斛律幸冷着脸问闻人遥。
闻人遥颔首站在斛律幸和司徒温婉面前,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入肉里,安静良久,他低声回答“还望斛律家主和斛律夫人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查清楚其中缘由。”
斛律幸完全没了平日的温和儒雅,沉着声音一笑“若非你们闻人家不遵守诺言,又岂会突生事变眼下闹得无法收场,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醒了又困、困了又醒的司徒高阳忍不住插嘴,“什么自作自受啊为什么闻人家不能参与拔剑日”
说完,他又转向闻人遥,“还有你们,你们真的对七星昆仑剑动了手脚真是的话就坦坦荡荡地承认呗,还要我们这么多人陪你在这里熬着吗”
闻言,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可惜闻人遥始终一声不吭。
斛律幸见状,只道“他们闻人家和七星昆仑剑有些渊源,若是参赛,难免有所暴露,所以他们之前一直没有安排人手参赛。”
“谁曾想说出来的话还能收回去。”司徒温婉轻飘飘地接过话头,“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司徒高阳笑呵呵地说“万一是之前没有准备好呢你们看他们家今年准备好了,这不是兴冲冲的来了吗”
闻人遥“”
斛律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又气又恼地看向闻人遥“敢情你们之前说对七星昆仑剑不感兴趣的话都是在骗我”
沉默许久,闻人遥终于从紧闭的牙关里挤出一句话“抱歉。”
斛律幸两眼发黑,指着闻人遥的手抖个不停“我看你也做不了这么多主,这都是闻人正的主意吧”
闻人遥再次闭嘴。
斛律幸气得脸都歪了,喉管挤了一堆要说的话,可在余光中瞥见那么多双看着他们的眼睛,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太多的话不适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
“好,我给你一些时间。”斛律幸咬牙切齿地说,“我替你安抚下面那些人,倘若一个月内你解决不好这件事,我便亲自去找你叔叔闻人正”
说完,斛律幸让闻人遥单独留下来,其余人则先离开。
芈何峰早就想走了,起身告辞完,他走得头也不回。
但刚落地,他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司徒高阳叫住了。
别看司徒高阳在高台上表现得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早就好奇得抓心挠肝,他甚至撇开了司徒家和芈家的恩怨,贼眉鼠眼地问芈何峰“斛律幸说闻人家和七星昆仑剑有渊源,可那把七星昆仑剑不是斛律婉独自打造出来的吗怎么又和闻人家扯上渊源了”
芈何峰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冷漠开口“若司徒家主想找人聊别人的私事,那你怕是找错人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嗐,你别急啊。”司徒高阳亦步亦趋地跟上芈何峰的步伐,掰着手指头说,“除了斛律家和闻人家,这四大世家就剩我俩,我不找你找谁”
芈何峰冷哼一声,加快步伐朝马车走去。
“我唯一想到的渊源就是斛律婉和闻人正是青梅竹马,当初闻人正追求斛律婉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可惜啊”司徒高阳啧了一声,“斛律婉居然看上一个没钱没势没背景还是从乡下来的穷小子,为了和那个穷小子在一起不惜搞出私奔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