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等那点酒意完全清醒后,顾景棠躺在床上追悔莫及。
活了十几年,他头一次发现自己挺不要脸的。
事情说起来还要往前推几个小时,起因是他的好兄弟薛岑过生日。
“不是吧,我他妈这什么运气,合着转着我五次了,顾哥一次没安排上”
薛岑表示出极度的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完成了大冒险内容,不就是走个猫步吗,还能把他拿捏了不成
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走的四不像,滑稽的要命,包间里气氛高涨,热火朝天的笑声一片。
“哟呵,大薛,一看就是有几分真功夫在身上啊。”
薛岑涨红着脸没理,嚷嚷着“不行,再来再来,我就不信转不到顾哥”
他说着做了一个拜耶稣的动作,然后顺时针转动手里的脾酒瓶,飞速旋转后瓶口还真的稳稳的指向了靠在沙发上神情慵懒又困顿的少年。
一瞬间,屋子里诡异的安静了两秒钟,过分的巧合格外调动情绪。
周时说“我去,可以啊大薛,你这嘴什么时候开的光啊”
薛岑自己也一愣,随即一撸袖子
“那必须,小爷可是寿星,那还不得说什么就是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顾景棠手撑着沙发垫慢吞吞直起身来,撩开眼皮,瞟了眼桌上的一踏纸条,好看的桃花眼有些无精打采,他要困死了。
顾景棠随便捏了张纸条,定睛看了眼上面的内容,随即嫌弃的不行
“啧啧,你们玩的这都什么,见鬼啊见鬼”
薛岑激动的凑过头去,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他从顾景棠手里抢过纸条眯着眼睛看清后怪叫一声
“嗷”
“跟出门遇见的第一个人深情对视”薛岑拉长的声音,然后飞快补充
“并朗诵骆宾王的鹅”
时间已经过十一点了,聚会尾声,包间里满桌子都是啤酒瓶,大家都喝了不少,再怎么精彩的冒险也爬不起来去看,一个个瘫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顾景棠喝完桌上的最后一口啤酒,嘴里满是淡淡的小麦香味,他长腿一伸站起来,使劲儿眨巴眼睛才清明几分。
一晚上下来,不知不觉喝了挺多,头晕的厉害,大脑里也天马行空。
顾景棠站稳后去开门,屋里的人都打着哈欠倒在沙发上,走廊上灯光刺眼,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朝着屋里的一群人耸肩表示这没办法,等顾景棠再次回头时,远处拐角的地方一个服务生正拿着杯果汁朝他这边走过来。
本来要关门的动作一滞,变戏法吗这特喵哪儿冒出来的人。
距离有点远,顾景棠眼睛微眯,看不清人长什么样,目测身高跟他差不多,蓄着一头短发,腰窄腿长,屁股还挺翘。
他有些意外的挑眉,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懒散的挂在门上,最后长手一伸,把人给拦了下来。
顾景棠才发现,这人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小截,合着刚刚是错觉,看出重影来了。
被拦下的人看了眼顾景棠,神色微不可查的怔了下,像是有些意外,随后用礼貌又带着疏离的口吻问他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的吗”
清冽好听的声音驱使顾景棠不动声色的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皮肤很白,五官精致出挑,眼睛是纯净的黑色,清澈有神,往下鼻梁高挺唇色略浅,白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冷白消瘦的手腕。
霁月清风又禁欲型的,直接戳到了顾景棠的心窝子里,心跳都跟着加速。
这特喵长的也太好看了吧,特别特别好看。
是他这么多年见过最好看的人。
顾景棠看着人色迷心窍,外加上酒精的怂恿,心中翻涌沸腾起来,让他迫切的想接近面前这个人。
他往前靠近了一步,手也不老实的搭在人肩膀上借力。
“加个微信吧。”话落顾景棠侧过身指了指身后的房间,张口胡邹邹道
“我们在玩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