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突然都默契沉默着。
还是阿尔伯特说养只猫会很麻烦吧。
“倘若是个活泼的小家伙,上蹿下跳的,猫毛会掉的到处都是。”
大哥似乎想象到了那个画面,没忍住皱眉“到时路易斯打理起来会很辛苦。”
威廉愣了愣“说的也是呢。”
于是这个话题便揭过不提。
突然对猫生出了的迷之执念但却貌似不方便养,莫里亚蒂教授忧愁地将视线投向了车窗外。
黑魆魆的夜色里仿佛潜藏了无数魍魉,在阴影中蠢蠢欲动。月亮高悬在空中,四周无云无星,散发着温柔的银白的光芒,驱散无边的黑暗。
威廉看着那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夜色,忽然心中一动,冒出个毫无缘由的念头来。
堪称荒谬。
但威廉还是立刻叫停了马车。
对大哥和弟弟谎称想去散一下步,谢绝陪同,穿着晚宴时的礼服走进了夜色里。
月光将一切都照的清晰可见,比起白昼时又像在万物上蒙了一层薄纱。
他走过田野小路,沿着河边行走,波动的心绪平静下来,又隐隐有着想要躁动的暗涌。
夜是安静的、安宁的,也是喧嚣的、嘈杂的,远处树林的鸟鸣,河中流淌的水声,皮鞋踩过沙土和杂草的细碎,还有
女孩子低低的啜泣。
威廉在月亮升起的方向,找到了河边一只迷路的猫。
是他想要的有着黑色皮毛和蓝莲花眼睛的猫。
夜色那么深,晚风那么凉,月光那么温柔。
离开莫里亚蒂家后,你沿着小路一直行走。
午后两三点的阳光很有些毒辣,连风都捎着热意。
差不多就是昨天你到这里的时候了,昨夜门前门后就是最后的告别。
你想你再不会见到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了。
达勒姆大学的方向,你能凭直觉知道,就算闭着眼迷路也能一路迷过去。
从莫里亚蒂家到大学横竖不过20分钟的路程。
可你不打算找过去了,昨晚你已经和小教授道过别,再见怕是更舍不得醒来。
你踩着泥土和小石子想不知道画漫画原著的老师要给莫里亚蒂一个怎样的结局,也不知道写死了女主的同人小说要如何继续连载下去。
想到那篇写得很棒的文章,你胸中有着难过和忿忿,卡萝奥斯汀是你近期以来最喜欢的衍生作女性人物了。
都怪作者恶毒后妈提刀砍人毫不留情
你决定醒来后肝完t就给作者写万字长评求换女主复活券一张。
行就行,不行也得行。
大不列颠十九世纪末的风吹动你的裙角。
你摘了路边不知名的小花,扯了草,缠在一起编成简陋的花环戴在头上。
路过农民的田地,果农的果园,你看见有男人架着货车拉着果实往大路走,还和他挥了挥手当做打招呼。
人家看到你后扬手把马鞭啪的一打,货车加速跑远了。
最后你沿着河边行走,本来贪凉想脱了鞋袜下水玩,结果被空气墙一样的透明屏障挡住,限制在河的这边。
伸手摸了摸,又拿脚踹了两下,差点被反作用力弹开。你只好作罢,打消了淌水到河对岸的念头。
突然一阵强劲的风卷走了你戴的花环,又很快把它丢弃在河里。你下不了水,只能看着自己费尽心思编的花环顺流漂远。
莫名的,你心底也有种说不上来的凉意。又或许阳光太晒,热得你生出浮躁。
你抬头看了看调天色,猜测24小时差不多也该到了,于是就在相对凉快的河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熟悉的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