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卿身形晃动了一下,一身衣服血渍斑驳,他眼眸破碎的看着空中那架直升机慢慢变成一个黑点,慢慢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少年靠着树干滑下,胸口似乎撕裂灌着冷风,浑身冰寒刺骨,他像被冻死在冰川里的生物,看着生机勃勃,其实早在几百年、几千年前已经死了。
原来他根本就做不到放下,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亲吻,他差点死掉了。
他的心上筑起冰川,将他最鲜活的样子冰封起来,尽量让世人看到他像从前别无两样,实则他身体里的细胞早就宣告了他的死亡。
这不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吗为何这幅表情为何脸上挂着泪
真是可笑
少年的腿上有块血肉模糊的咬痕,方才在丛林里遇上了野狼,他无畏的和野狼搏斗。
那只野狼是成年野狼,几乎和成年男子没什么两样,一口猎牙张开,满嘴的牙尖锋利,凶狠的眸子看着陆明卿,像看猎物一般,嘴边还淌着哈喇子。
它的毛发灰黑,姿态昂首挺胸,朝着少年信誓旦旦的走了几步,仿佛那就是它的盘中餐。
陆明卿紧咬着牙,他第一见到野狼,也不曾知道野狼到底有多凶狠,他内心只有个想法苏酥也遇上过这野狼吗她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哭
被野狼咬住了小腿,那尖牙刺入肉里,似乎要将他的小腿肉撕裂开,陆明卿手里摸到了个大石头,两只手举起来,砸在野狼的头上,他不止砸了一下。
野狼头破血流,松开了嘴,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血泊里,陆明卿捡了木棍作拐,朝着南边一瘸一拐的走,他意识清晰,要快些找到苏酥。
她一定很害怕。
少年仰着头看着日光正好的天气,暖阳都驱散不掉他内心的阴霾,他简直烂透了。
陆明卿失去意识的时候,竟然萌生出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的想法,他好累。
父亲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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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菀。
苏酥做了清理之后就入了睡,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私人医生对苏酥做了个全面的检查,身上的淤青并无大碍,只是这小腿的蛇毒咬伤似乎腐烂了一块肉,需要立马剔除。
严锦州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他下颌线绷紧,问道“有没有什么不那么痛的法子”
“顶多只能打麻药,等麻药散去肯定会痛的。”
苏酥朦胧意识的时候觉得有人扎了她一针,但是她太困了,又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私人医生剔除了腐肉之后,给伤口做了包扎,他开了消炎和止痛的药给严锦州,出门前回头郑重的对男人说“严少,你的伤还需要去医院看看,不要耽误了。”
“嗯。”严锦州没放在心上,他一直温柔盯着小姑娘,好像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了一样;给她掖好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半夜,严锦州听到耳边的哭声,他猛的惊醒,看到一个梨花带雨的少女哭的他心都碎了,她喊着“我的腿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