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我严北征会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吗你是存心想气死我”严老爷子说完话就猛的一个劲咳嗽。
严正南放下筷子,脸上时常忧愁生出的褶皱,这些年他对儿子越来越愧疚,毕竟有些事是纸包不住火的,锦州是个早慧的孩子。
家中鸡犬不宁,谁也不想,严正南当年干过错事,但是三观不歪,不然也教不出严锦州。
他闷钟般的声音响起“锦州,你爷爷不会做这种事,若是人丢了,去报警。”
“报警像之前妈被绑架一样,报警好让绑匪撕票吗”严锦州的不理智已经没有人可以置喙,严老爷子捂着胸口,严敏敏眼眶红红的赶紧去照看。
严正南被掀开了遮羞布,这件事一直都被他认为是一辈子的污点,人的本能不就是自保吗他那个时候是真的没办法把王曼一起救回来。
王曼是个好女人,她的世界里丈夫或许是她的天,若是天塌了,她又怎么能独活
那天夜里下着暴雨,他们夫妻二人挣脱了绑匪的束缚,一起从绑匪的窝点逃了出来,没跑多久,他们又被抓住了。
王曼推搡着严正南,毫不犹豫的决定“老公你快走,我挡着他们,你一定要逃出去,不要回头。”
他们都没来得及说上最后一句话,便是阴阳相隔,严正南红了眼眶,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件往事。
这件压在心中的往事,挥之不去,腐朽的烂泥将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掩埋。
整个人都像是发了霉,烂透了。
严正南此刻竟然不敢去看儿子的眼睛,他怕自己看到蔑视,看到厌恶,看到一双冷漠成冰的眸子。
男人的手仅仅掐着大腿,那久久未曾站起来的腿,很久没有这样疼痛。
与其这样活着,不如在哪个雨夜里死去。
严锦州走了,严老爷子气晕了,严正南回了房间。
严敏敏她时常在家里演戏,用眼泪来博取家中两个男人的同情,可这一招对表哥一定用处都没有。
从小,他从来都不多看她一眼。
方才她听到表哥嘴里一个那个女人的人名,她叫苏酥。
是哪个苏酥
严敏敏的记忆里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可一时想不起来。
她叫来了私人医生,给爷爷看了看情况,好在老爷子的身体健壮,只是血压猛的增高有些危险,平日里还是要注意少生气。
严敏敏收了眼泪,目送医生离开之后,脸上就没了一丝一毫的关切,倒是冰冷的像雕塑,目光冷冽的看着床上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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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不太发达的小路。
有辆破旧的黑色面包车,车子零件似乎坏了,行驶中还伴随着黑烟和吭哧吭哧的怪声。
随时可能就要报废了。
许小氧觉得后脖子被什么重物砸了一样的痛,醒来的时候看到破烂的车顶,整个人从疼痛中抽离,神智紧绷,她看了眼四周,手脚活动不开。
苏酥躺在她的身边,车厢里有纸皮和木棍,还有一些简单的修理工具,工具零零散散的放在一个大包里,包的拉链敞开。
一眼望去,工具很齐全,像是有正经职业的人。
前面开车的人开口说话。
普通话中夹杂着乡音“这两个婆娘可以卖个万把块吧,一看就是值钱的,你莫给老子砍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