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医院彻底检查之前,许云海一直在尽量帮睿睿找同样只学了一年围棋的小朋友。
这还是挺难的,阳山市学围棋的孩子并不算太多。现在学围棋的孩子有,倒是还没有几年之后那么多。
许云海找来找去,领家来一熟人当初帮忙砌大灶的赵满仓。
睿睿有点怀疑地看着又高又大的赵满仓“叔叔,你不会找个大人故意输给我吧”
“不是不是,”许云海跟他解释,“咱们这不像是省城,那么多小孩儿学围棋。一共就那么几个围棋老师,学棋的孩子就不多,小孩就更少了。”
“后来我碰见你赵叔了,这么一唠,他就学了七个月,跟你差不多,你俩下一下”
赵满仓黝黑的面庞上浮现一点红色“叔还不一定能下过你呢,我就每个礼拜天去学一会儿,平常太忙了,没有空。”
他逝世的妻子特别喜欢围棋,赵满仓就喜欢干活的时候,看着媳妇皱着眉头认真地打谱。女儿不喜欢围棋,他就决定自己去学。
不过,赵满仓这个水平,在围棋社也找不到什么能跟他对局的人,他也挺期待跟睿睿一起下棋。
“围棋社的人都不爱跟我下,”赵满仓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头,“嫌我笨。”
睿睿认真观察了一会儿赵满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下。”
西厢房现在已经有些挤了,地上有柜子,有“一头沉”大书桌,还有缝纫机和几把椅子。还有一些从白家拿来的睿睿的行李,柜子里放不下,就只能暂时放在行李袋里。
睿睿把自己的棋盘和棋子放在书桌上,表情严肃地跟赵满仓开始。
伊伊像小大人似的,给睿睿和赵叔叔都倒了水,小宝跟在姐姐身后走来走去。莎莎端了个板凳骑着坐,下巴无聊地搭在靠背上,盯着下棋的双方。
赵音音问许云海“你从哪找着满仓的我发现这人跟咱家还挺有缘分,之前我送伊伊去医院的时候,也碰着他了。”
“那是挺有缘的,”自打那次钱老太太劝过他之后,许云海就刻意地跟过去的朋友和爷爷的老部下们恢复了联系,出门也多了,“我是去图书馆借书时候碰见满仓的,他去借一本棋谱。”
赵音音看不懂围棋,看了一会儿觉着无聊,出门去洗衣服。许云海也端了个盆过来,跟她一起搓洗。
齐大嫂出来正看见这夫妻俩一起干活“哎哟,这可真叫人羡慕”
赵音音抬头笑“张组长不也洗衣裳吗齐姐你羡慕啥”
“他他就知道洗他自个的,”齐大嫂过来笑眯眯地看了一会儿许云海,“小许真是啥都好,等你做完手术腿好了,那可就更好了。”
许云海抬头看齐大嫂“谢谢齐姐。”
齐大嫂可不是为了说这个,她又继续说道“咱们院里头的可都看在眼里呢,你看看音音,嫁过来里里外外大小活都一肩挑,你看看你们家那几个孩子,让音音管得多好啊”
“还有你,刚出事儿的时候,胡子也不刮头发也不剪,整天阴沉个脸。要不是音音,你能像现在这么敞亮”齐大嫂点他,“这媳妇啊,得一辈子供起来才行”
赵音音不好意思地笑“齐姐,啥供起来不供起来的”
她现在还领着许云海的工资呢。
齐大嫂听张组长说过,知道赵音音亲爹赵淮是个指不上的,有心给赵音音做个靠山“小许我跟你说,你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能娶着音音,你可得对得起她”
许云海道“齐姐,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