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床榻有动静,她察觉到宋执年上了床。
手拽着被子,又偷偷往上拽了几分,彻底把整颗脑袋都埋了进去。
没一会,她又觉得闷,猛地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
“不习惯吗”宋执年突然出了声。
苏意下意识又要把脑袋埋进去,不过又觉得现在躲进去,似乎很不礼貌,便止住了。
“没有。”
她这句话说完,房内又恢复安静。
不过她知晓宋执年肯定还没睡着,想了一会,她咬咬唇,问了句,“你的烧退了没”
宋执年低咳了声,“刚把药吃了,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
苏意紧张起来,早上宋应和说,他高烧39度,现在不会还是39度吧。
这样下去,一晚上,会不会烧成肺炎。
她从被子里爬起来,借着窗户那边的光,手去摸宋执年的额头。
手背刚一触到宋执年额头,温度险些把她烫到。
“你额头好烫。”
她下了床。
苏意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想了一会,也只有想到用酒精物理降温。
楼下有酒柜,苏意便下楼拿了瓶白酒,又进浴室取了毛巾,用白酒浸湿了。
这一会功夫,宋执年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
苏意拿着用白酒浸湿的毛巾,走近。
“你把头抬起来。”
宋执年从床头柜摸到眼镜戴好,手揉了下额头,才抬眸看她。
她站在他跟前,一手拿着湿毛巾,一手拿着体温计。
宋执年眸间微闪,然后仰起头。
苏意把叠成方块的毛巾搭在宋执年额头上,然后就站在一边,道歉,“对不起,说到底起因都是我。”
宋应和说他不经常生病,偏偏唯一一次生病还是因着她的缘故。
说不愧疚都是假的。
宋执年突然低下头,他额头上毛巾掉了下来。
苏意“哎”了声,要去接,恰巧宋执年也伸出手去接,两人指尖相触,她下意识要收回来。
宋执年一把握住她指尖。
苏意抽了下,没抽出来,抬头去看他。
他也正瞧着她,金丝边眼镜下的星眸温和地瞧着她,他咳了声,咳声低哑,“你手很冰,敷在额头上会很舒服。”
说着,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额头上。
苏意掌心刚放上去,就要收回来。转念又想到他是因为她才起的高烧,咬唇纠结半晌,便没动。
掌心细细熨帖着他额头。
没一会,苏意察觉到她掌心贴着的额头越来越烫,眉头紧皱起来。
宋执年也有所察觉,略微弯着唇,无奈道,“可能需要去一趟医院。”
两人去医院也没惊动宋家其他人。
宋执年发着烧,苏意没让宋执年开车,自己坐进了驾驶室,让他坐在了副驾驶上,半夜街道上车辆甚少,苏意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