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子辈里,宋应和最喜欢的就是宋执年了,虽然宋执年比宋勤年年纪小,但他性格沉稳温和,待人处事格外有度,也很少顶撞忤逆长辈。
作为自己最喜欢的孙子,宋应和自从宋执年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眉头紧锁,见他真的去跪了,一时堵着气,“让他去跪”
说罢,便甩手,拄着拐杖离了餐桌。
苏意坐在餐桌旁,看着一系列变故,有些没反应过来。
抬眸看向廊外,暴雪依旧肆虐,满天白絮,宋执年就跪在廊外指节厚的积雪上。
他只穿着单薄的灰色西装,身板挺得直,神情淡淡,生的极其好看的眉眼在絮絮雪花里若隐若现。
轻咬了下唇,早知道不让他出声了。
现在他因为她,去让宋应和收回决定,结果被宋应和喊去罚跪。
外面天实在冷,偶尔一阵风夹着雪花飞进来,都激地身在室内的人人直打冷颤。
更何况,跪在雪地里。
宋勤年走到她身侧,曲起手指扣了两下她跟前的盘子,“咚”地一声脆响,“弟媳。”
苏意抬头看。
宋勤年挑着眉,“我这个弟弟实在笨,爷爷要是不发话,他绝对会在雪地里跪两个小时。要么你去劝爷爷,要么你去劝执年,别真把人身体弄坏了。”
宋应和那边气着离开,脸色难看,她一个没在宋家生活多久的人哪里敢去劝。
宋执年那边,如果让他起来,那她便要接受,今后要住在宋家这个条件。
但宋执年是因为她的话才被罚跪的。
苏意良心难安,犹豫半晌,从餐桌上站起身,走到廊外,低头看着宋执年,“宋执年,你起来吧。”
宋执年抬手扶了下眼镜,嗓音徐徐,
“你进去,这里风很大。”
他手指生的也好看,指节修长指腹饱满,不过现下那扶着眼镜的手指指腹都冻的通红。
苏意歪过头,看着廊下柱子跟前的一盆菊花,嗓音低低,“你别跪了,不过是住在宋家,就当是住在酒店,没什么的。”
说完,又觉得有些脸热,毕竟她说这话的另一层是愿意跟宋执年住一起,虽然是情势所逼,但终于有些赧然,她又开口,“我先让管家带我去看院子,你起来让佣人给你看看膝盖。”
话音刚落,她没看宋执年,便抬步,拿起宋执年早先竖在墙边的雪白长伞,撑开往后面的几处宅子走了。
宋执年掀眸,金丝边眼镜下的眸子瞧着她纤细的后背。
宋勤年走过来,拍掉他肩膀上的落雪,语气吊儿郎当,“起来吧,弟媳走了,苦肉计可以收收了。”
宋执年起身,他身高比宋勤年还高几分,宋勤年见他起来,手拍他的肩膀,都要扬着胳膊,“啧”了一声,“不得不说,老宋家的好基因可都给你继承了。身高长相,个个完美的要命。我这个做大哥的要羡慕死了。”
宋执年并没接话,抬手拿掉金丝边眼镜,犹如上天精心雕刻的眼眸没了镜片的阻挡,格外深邃。
他几步跨入走廊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口袋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上融化的水渍,“大哥,你说笑了。”
宋勤年跳到他跟前,一脸促狭,“我觉得你今天得好好谢谢我。”
宋执年重新把眼镜戴上,语气慢慢,“哦”
宋勤年一把搂住他肩膀,“别在我面前装了,以你这种慢性子,我不出手逼你动几步,再过两年,你跟苏意绝对还是这种格外生分的关系。”
宋执年低笑。
宋勤年又道,“不过哥还是对你刮目相看的,起码懂得用苦肉计以退为进,逼得弟媳同意在宋家常住。”
宋执年背着手,望着廊外飞雪,低声,“你想多了。”
宋勤年听到了,嘴巴长成鹅蛋,围着他转了几圈,“不是吧,我以为是苦肉计,结果你来真的,你不会真的为了她想跪两个小时,然后让爷爷收回决定吧”
宋执年笑了声,并没回答,“好了,大哥,你也该收收心,爷爷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你别让爷爷失望了。”
宋勤年在走廊边边上坐下,手托着腮,“我正事不耽误,顶多就喜欢跟女人混,这点爷爷看不惯,我也改不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得办法。对了,这句话女人也适用,日久生情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多女人会对性爱痴迷,执年,实在不行,你硬上吧,用下半身征服弟媳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