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像您是什么良民似的。
阿诺德翻了个白眼。
三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阿诺德和多弗雷尔很快就被谢杨赶走了。
走前,多弗雷尔提醒谢杨“还是好好吃饭,少吃营养剂。”
谢杨把营养剂包装扔掉,摆了摆手。
阿诺德一离开医务舱,就迫不及待的叼上了烟。
多弗雷尔看他一眼“吸烟”
“有害健康,”阿诺德飞快接上,也没点烟,“我得去复查一下被谢杨弄坏的几个监控。”
多弗雷尔看着活动胳膊的阿诺德,沉默地跟随了一段路,喊住了他“阿诺德。”
阿诺德偏头“嗯”
多弗雷尔脸上温和的笑意收敛了些许,他轻声问道“谢杨会不会还是要走”
“当然会啊。”阿诺德叼着烟,回答得干脆。
多弗雷尔抿着唇“可他今天都留下来了。”
“多弗,”阿诺德停下脚步,“谢杨从小就是流民,不如说,他今天竟然留下来了,这才让我惊讶。”
星际流民没有身份,不被信任,通常也没有那份运气去感受所谓的爱与光明。但他们为了生存,必须树立一个值得信任的规则。
最终他们选择了以交换利益为基础的交易。
阿诺德不觉得谢杨准备悄悄离开有什么,这事是一开始就定好的交易,是一早就已经预知的结局。
流亡街生存法则之一交易才是最诚实的契约。
而谢杨,是这个规则最忠实的践行者。
照谢杨的作风,交易一结束,他才不会管狼牙的死活。不论狼牙是面对联邦舰队也好,超星系国家的大军也罢,他都会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阿诺德回头看了廊道尽头的医务舱一眼。
阿诺德想不明白谢杨留下的原因,他也早就做好了谢杨离开之后,接手他的财务工作的准备。
但现在谢杨谢杨留下来了。
比起一些坏的猜测,阿诺德更愿意往好一点的方面想。
比如,谢杨真的是为了狼牙留下来的。
不然,为了易庭渊留下来的也行。
“头领这毒中得还真是时候。”他要没中毒,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发疯满世界找谢杨了。
“不过,我看谢杨还是会走。”阿诺德说完,看了一眼情绪低沉的多弗雷尔,想了想,抬手拍拍他的肩“没事,我会去跟他聊聊的。”
多弗雷尔小声道“好。”
“去做你的事吧。”阿诺德随意地应声,叼着烟离开了医务舱的廊道。
多弗雷尔总是比他们谁都要心软一些。
阿诺德抬眼看向发射舱的探测器,点燃烟,撩起衣袖开始修理起来。
从超星系联邦的境内回苍蓝星,中间会路过九个补给星球。
第一颗补给星距离并不远。
在经历了十四个小时的航行后,苍蓝舰降落在了沙莱星的野港。
沙莱星正值傍晚,距离下一个补给星有十二天的航程。
苍蓝舰将在这里停留两天一夜,采买补给。
谢杨懒得挪窝,在医务室里待了十四个小时,直到听见落地的通知,才将注意力从光脑上移开。
他看了一眼窗外。
橙红色的天幕将其下的无垠沙漠染成了橘色。
谢杨关闭光脑,起身,随手从易庭渊躺着的医务室里摸了两个口罩,转身出去。
易庭渊躺在修复仓上,像只失去梦想的巨型犬,任由那股莫名的牵引力拖着他往外走。
易庭渊不敢相信。
谢杨竟然在他的医务室里,处理了十四个小时的文件和情报消息
他开始犯困的时候,谢杨在处理文件。
他睡过去之前,谢杨在整理情报。
他一觉睡醒,谢杨在审阅财报。
十四个小时
生产队的驴都得说一句牛逼
易庭渊躺成一块饼,看着天花板上的线灯渐渐变成了发射舱廊道的筒灯。
哦,这是要出门去透透嗯
易庭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谢杨在往发射舱走。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负责采买补给的成员,也在发射舱来回忙碌。
谢杨的目的是发射舱
易庭渊脑瓜子一嗡。
这才过去十个小时,这人怎么又要走
不是说好了留下来吗
等等,好像没说好。
易庭渊呆滞两秒,飞速爬起来,对准谢杨一记锁喉。
不出意料的锁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