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到最后一科英语的时候，大家再看到南栀提前交卷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考完试的课间，比平时要热闹许多，除了少数人在做题，其他的都在闲聊。
邵东阳凑过去问：“沈学霸，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啊？这次的数学难得要死，真不愧是老葛出的题目，我好几道大题都没写。”
周围的同学瞬间支棱起了耳朵。
理科生对数学的执念总是会强一些，尤其是在这次月考数学显著偏难的情况下。
沈辞：“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我也没算出最后结果。”
邵东阳心里平衡了。
学神都不会做的题，学渣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沈辞手臂斜斜的支在桌面上，一双漂亮的眸子温柔又缱绻地望着斜前方的南栀。
小姑娘的眉心微皱着，红唇还时不时的嘀咕两句，偶尔咬咬笔盖，然后再到本子上画两条辅助线。
她似乎在解什么难题。
连做个题都这么可爱。
南栀专注地盯着草稿纸，数学考试最后一道压轴题的解法有好几种，她又向来喜欢举一反三，于是拿出手机搜索其他解法。
过了会儿，南栀才注意到自己同桌的眼睛红红的。
南栀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没事……”学习委员一开口，就是浓重的鼻音，他忙把头扭回去，吸了吸鼻子后才转向南栀，“我就是、就是没考好，有点难过。”
“我看到你在写数学最后一题，你算出来了吗？”
“嗯。”
男生腼腆地推了推眼镜：“那你能给我讲讲吗？”
南栀：“可以。”
“什么什么，最后一道大题你竟然做出来了，我也要听我也要听！”坐在后桌的邵东阳将两人的对话完完整整听了一遍，赶紧上前凑热闹。
突然感觉后背被人碰了碰。
南栀转过头去，沈辞原本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的身形，微微往前探了下，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也不会。”
南栀锈掉的脑子一下没转过来：“……什么？”
少年语调清冽，重复了一遍：“那道题我也不会，教我。”
南栀：“？？？”沈辞也有不会的题？
少女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带了些得意，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叫我一声南栀老师，我就教你。”
邵东阳就见平时都是面瘫脸的同桌，嘴角若有若无的跑上了一抹笑。
在他快要确定自己一定是眼瞎了时，他听到沈辞用一种极其温柔的、他连听都没听过的语气，对着南栀叫了声“南栀老师”。
少女脸颊上没来由地涌起点烫意。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中毒了。
中了一种不能拒绝沈辞的毒！
南栀轻咳一声，道：“嗯。”
邵东阳：“……”
学习委员：“……”
救命啊喂，怎么感觉他们俩才是多余的。
明明是他们先让南栀讲题的。
因为同时要教三个人，南栀干脆转过身，把草稿纸放到沈辞和邵东阳的桌子中间，这样三个人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题目。
南栀的思路简单精准，声音也平缓悦耳。
邵东阳都不得不感叹一句牛逼。
他这个学渣这两年基本没怎么学习，由她随便点拨几句，竟然感觉脑子开窍了一般，竟然也隐隐有听懂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