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把韩兑折磨得像一棵脱水的青菜,蔫了吧唧的。
秦肃一个人扛起四件行李,让韩兑只拿了个最轻的包袱跟着他下车。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韩兑有气无力地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好。”
他们出了火车站,就听见有人高声喊道“秦肃。”
韩兑循声看去,喊秦肃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
秦肃看到此人,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怎么是你来接人秦直和我大哥怎么没来”
男子笑道“小直和卓哥都有事,我就替他们来了。”卓哥就是秦肃的堂哥秦卓。
男子的目光飘向韩兑,他笑着问道“你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他就是小直说的那位韩同志吧”
秦肃随意介绍道“嗯,他就是韩兑。小锐,这位是杨越,我以前的邻居。”
韩兑客气地跟杨越打了声招呼。
杨越客气地冲韩兑点头微笑,他上前去接秦肃手上的行李,秦肃指指韩兑“我不用,你帮他拿。他晕车。”
杨越便去接过韩兑手中的行李,他还关切地问了一句韩兑的身体状况。
三人说着话,就到了车站外面。
杨越领着两人往一辆吉普车走过去,秦肃把行车往后备箱一放,对两人说声“你们等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韩兑靠着吉普车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天空瓦蓝瓦蓝的,阳光明亮得刺眼,路上的行人灰扑扑的,衣着以蓝灰为主,四周的街道和建筑也是灰扑扑的。
韩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杨越一直在悄悄地观察着韩兑,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没出过远门吧”
韩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杨越笑了一下,安慰道“没事,你晕车是因为坐得太少,以后多坐几回车就好了,很多外地来的都是这样治好晕车病的。”
杨越的话把韩兑拉回了现实,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起来。短短几句话,韩兑就察觉到这小伙子的优越感很明显地溢出来了,梁宾也有优越感,但一点也不招人讨厌,这个杨越却不一样,就是让人忍不住想教他做人。
韩兑笑吟吟地打量着杨越,温和地询问道“你跟秦肃是邻居啊那你们关系好吗”
杨越忙说“当然好啦。小时候,阿肃是我们这群孩子中的老大。”
韩兑叹息一声“可惜啊,你这些年没老大看着,感觉长歪了。”
杨越瞪大眼睛看着韩兑,一时不知接什么话好。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韩同志,可能你在你们老家那儿说话不用太注意,但这里是首都,大家都挺讲文明礼貌的,像你这样的,一上来就说人长歪了的,一不小心会挨揍的。咱们是朋友,我是好心才给你建议的。”
韩兑也笑道“小杨,我也知道首都人很讲文明礼貌的。但你这样明显是拉低了首都人民的平均素质。我看在秦肃的面上,给你一句免费的忠告优越感就像内裤,人人都有,但总是露出内裤,就不雅观了,影响市容。”
杨越“”
他正要反驳韩兑,就见秦肃捧着个杯子和纸袋出来了。他把东西递给韩兑“这是热豆浆和包子,你凑和吃一点。”
韩兑道了声谢,接过杯子,豆浆是温的,喝了一大口下肚,感觉胃里舒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