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的藏身处是一家酒馆的地下室,租了车,我穿着来时打扮的米色风衣,带好口罩,沿着小路开了过去。
在进入酒馆所处的大街时,我注意到,有些路人,或者长椅上的流浪汉,店门口探头探脑的人,对凌晨三点的大街来说,有些多了。
真够拙劣的。
抓着双肩包的带子,我与那些人擦肩而过,停在了坂口安吾交代的酒馆前。
感受到打量的视线,我没有犹豫,抬脚走了进去。
又是钓鱼执法。
不仅是我,一个与我一起进来,走在我前面的法国男子进了另一家酒馆,也有人跟在他身后。
按这个进度搜下去,坂口安吾距离暴露不远了。
凌晨三点的酒馆,喝酒的人不算少,酒馆里热热闹闹的吵闹着,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是搜寻者。
我坐到吧台前,指着菜单,点了一杯黑啤,酒上桌,我没喝,而是双手抱着酒杯,拿手机拍了三张照片。
酒保是个红发的小伙子,看上去热情大胆,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用英语问我话。
我勉强能听出一些,大意是今天天气怎么样。
今天天气凌晨三点你问我天气怎么样
我回答糟透了。
这什么鬼的暗号啊。
酒保听到我的回答,好像在做光荣的秘密任务一样,又调了一杯酒,然后在杯底塞给我一把钥匙。
冰冷的钥匙顺着风衣袖子滑到我的胳膊中。
我看着新送给我的酒,晶莹剔透的淡粉色酒液,突然想起长岛冰茶。
晦气jg
轻轻抿了一口,发现这玩意酒精度竟然不高,入口甘甜,我诧异的看着酒保小哥。
小哥眨眨眼。
懂了,估计是太宰治和坂口安吾说过我酒量糟糕吧。
这个点来酒馆的都是些流浪汉,或者彻夜不归的人,他们喝的酩酊大醉,穿着打扮都是学生的我格格不入。
好在我身形瘦弱,估计监视者是把我当做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年了,跟着我进来的人终于离开了。
他一走,我放下酒杯,问酒杯。
“卫生间在哪。”
酒杯指了指酒馆侧面的一道门。
我看了眼表,距离发船还有一个小时,要抓紧时间了。
进了侧门,躲开一个刚上完厕所的醉汉,我捏着钥匙,摸索到了一处地窖前,把里面的坂口安吾放了出来。
半年没见,黑眼圈重了不少啊。
莫名的,我有些同病相怜。
“他们把街围上了。”我从背包里掏出两套披风,让坂口安吾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
坂口安吾肉眼可见的疲惫,他换上我准备的披风,他的西装被我套在一只稍微瘦弱的傀儡身上。
期间,坂口安吾盯着傀儡的脸,多看了两眼。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
“不,没什么。”坂口安吾回过神来“这是龙头战争的死者吗。”
龙头战争
我怎么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