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怎么不叫我起来”江夫人有些生气地抱怨,“有客人来了我却在睡觉,这不是太失礼了吗”
保姆讪讪地不敢接话。
虽说这事儿不是她做的主,但主人家发脾气,没有她反驳辩解的余地。
这也是她多年以来的经验之谈。
江雪鹤刚吃完早饭,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眼母亲,解释道“是我叫阿姨不要去打扰你休息。归秋也不会介意这种小事。”
江夫人闻言脸色才和缓了一些,但还是意思性地说了一句“客人在呢,这样总归不好,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
江雪鹤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雁归秋也刚刚吃完早饭,趁着她们说话的时候,用余光打量了江夫人一阵。
虽然看着是刚从楼上下来,但江夫人也是有换好衣服,甚至化了点淡妆才下来的。
不知是因为确实保养得宜,还是化妆遮掩了,看着远比她实际年龄年轻。
或许是因为在家里,又没有叫她发怒的对象,看上去倒是比上次在医院时柔和许多。
江雪鹤在面貌上与母亲是很相像的,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一眼看过去,同样是偏温柔的长相,但对比母亲,江雪鹤的温柔偏含蓄,落落大方,不显攻击性,却也不会叫人觉得这人好欺负,而江夫人
或许不太合时宜,但雁归秋脑海里却在瞬间冒出了一个词
菟丝花。
明明是相似的长相,江夫人更成熟更年长,而且在年轻时候能够考上大学,之前也能盛气凌人地对着覃家人开怼,怎么说都应该跟这个词搭不上边。
但看一眼她在家时的模样与气质,那个词钻进脑子里却始终挥之不去。
尤其是等到江父下来的时候。
五十岁上下的人了,依偎在丈夫怀里撒娇也一点不显得违和。
雁归秋坐在原处看热闹,江雪鹤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吃完可以走了。
两人刚起身,江夫人才回过神来,下来主动跟雁归秋打招呼。
一开始照例是要解释昨晚睡过去没有出来见客的事,她当然不会说因为最近被禁足在家心情烦闷,只说想到雪鹤要回来,高兴得几晚都没睡好,这才一不留神睡过头。
她当然没责怪谁谁谁,只说怪自己太贪睡,连连叫雁归秋原谅她,又细细询问她晚上睡得好不好。
雁归秋都被她这过度的热情吓了一跳,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这是为了什么。
江夫人说了一通之后才切入了“正题”。
“难得来一趟,怎么就一个人来”江夫人试探着问道,“听说你那位姓栾的朋友最近”
“妈。”江雪鹤在旁边打断了她,说,“我们要走了。”
江夫人愣了愣“这么快要出去逛逛吗”
江雪鹤看了眼时间,说道“爷爷叫我和归秋早上早点过去。”
听见江雪鹤提起老爷子,江夫人的表情明显变化了一下,脸色有些僵硬,却不敢再开口劝阻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