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忍不住庆幸,正是雁家这样包容的家庭养育出了叫她不断沦陷的雁归秋,最终又叫她们遇见彼此。
人世间的缘分,或许正是这么奇妙的东西。
江雪鹤沉默倾听的时刻里,雁父说到最后停下来,他说这些并非是为了炫耀他们的家庭有多么和睦。
“我不知道你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干涉什么。”雁父说道,“但在这里,如果结了婚,这里也同样是你的家。你与归秋、归舟都是一样的。”
江雪鹤怔住。
“累了就回来。”雁父说,“没有归秋带也不要紧。多双碗筷的事,再多一个女儿,我们家也是养得起的。”
他的声音平缓,还有些低,并未刻意去强调什么。
旁人路过,大约也只会以为他们在闲聊些家常话。
江雪鹤莫名觉得眼眶有些热,幸好天色暗,灯光昏沉,撇过头去便没人看见。
雁父有些尴尬地站起来,将手里那根没点燃的烟花棒递给江雪鹤。
“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捣乱了。”
雁父说着走上台阶,没走两步又停下来,扭头看了江雪鹤一眼,又提醒一遍“不过之前的事我希望你还是能够认真地考虑一下,你们那儿有什么特殊的程序上的步骤,也可以跟我们说,我们尽力去办。”
听起来似乎还是婚礼在哪里办的事。
江雪鹤“”
还真是够执着的。
江雪鹤一下子又忍不住笑起来,不得不认真地点头,再三保证“我会好好考虑的。”
雁归秋洗完碗又洗完手出来,干脆在裤子上擦了擦水,坐到江雪鹤旁边看了一眼“没了”
旁边装烟花棒的盒子已经空了。
最后一根在江雪鹤的手上。
看着雁归秋一下子垮下来的失落脸,江雪鹤“噗嗤”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递过去“你爸刚刚给的。”
说着又凑过去低声说“明明刚刚还说长大了不屑于玩这个。”
雁归秋拿着打火机点火,一边一本正经地辩解“没听说过女人都是善变的吗”
江雪鹤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什么都能变”
烟花棒滋啦滋啦的响,却已经仿佛是天外传来的声音,耳边的热气与轻颤如火如雷,敲得雁归秋小心肝直颤,险些拿不稳手上的烟花棒。
江雪鹤扶了下她的手。
雁归秋红透了耳根也坚决不转头,但嘴上调转得倒是非常的勤快“当然是除了感情。我对雪鹤姐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些,雁归舟和顾余音那边都传来了嫌弃的“噫”声。
雁归秋顺手捡起地上的空盒子朝她们砸过去,一边还要哼哼两声。
“单身狗怎么能理解情侣之间的情趣。”
“谈恋爱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怎么了,哼哼。”雁归秋得意的眉毛都要飞起来。
江雪鹤在旁边看着便觉得心底生出些欢喜,眼角眉梢都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院子里的两人放完了手里的烟花,也跟着坐过来半怼半聊了一阵,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只有零星的星光,最后不知道谁先打了个哈欠,几人才相继几声,道过晚安回房间洗澡睡觉。
江雪鹤跟着雁归秋进了她的房间。
雁归秋特意拉的她进门,明显是私下里有话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