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律师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转换策略“那按照姜眠女士所说,陆卓桃小姐是明知故犯,冒充您贪赃枉法、偷挪公款、买卖股权,后期甚至为了掩蔽赃款,直接套取现金并委托您父母洗钱对吗”
“胡说八道”
“你这个辩护律师是怎么当的不是帮我们辩护吗为什么要瞎编我们没有做过的事”
角落里,专门设来隔离所有被告者的栏内,突然传出一声暴喝,正是姜父。他气得双目圆睁。
因他也是被告,所以与陆卓桃、陆楠等人的辩护律师均是同一人。
可这位辩护律师自受聘起来,只与陆卓桃接触,将他们看做无关无碍的“小虾小米”,连最基本的交谈都无。显然,对方重心全是在帮陆卓桃如何脱罪减刑上
他曾提出抗议,要求更换律师,但被陆卓桃否决。
因为陆卓桃是主犯,她目前罪最大,人权也就最大更何况让姜父姜母太好过,姜眠又岂会投鼠忌器
被告栏里,姜母亦是惶恐到几度哽咽了。“卓桃,姨妈我明明是好心借笔钱给你,怎么隔了几年还回就变成赃款了卓桃,你做人要有良心呀你不能为了脱罪,就让那个律师信口胡说呀”
说着,她反射性要去拉陆卓桃的手,却被两侧看护人员草木皆兵地摁回去。
她吓得一个激灵,喃喃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卓桃,又求助地看向目无波澜的姜眠。
陆卓桃依旧不语,只是冷睨姜眠,满是浓浓的警告。
这是她跟姜眠的最后一次交锋
亦是决定谁的下半生,不得安宁。
姜域亦是忐忑战栗地望向姜眠。
法庭静默,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她这关键性的答案。
但是被告律师正要暗叹掰回一局时,却见姜眠抬起了头,眸中墨色深深,似是讽刺。
姜眠缓声道“对于陆卓桃明知故犯、冒充我贪赃枉法、偷挪公款、买卖股权,我回答是但她为了掩蔽赃款,委托我父母洗钱,我回答是不、知、道”
被告律师道“你既然确认她诈骗,就该知道她买卖股权最终收益的钱全是赃款,既然见不得人的赃款给了你父母,从你父母手中流出还不叫洗钱”
姜眠叹了口气,“我知道那是赃款,但我对于他们金钱流转原因是毫不知情,所以我实在是无权开口表态毕竟法庭注重证据,我不知情就说不知,绝不像你这样瞎猜胡说”
不是说为犯罪人辩护的律师,就是坏律师。
因为国家刑事辩护制度要求,犯罪人虽然触犯刑法,但她仍有权为其行为做从轻、减刑等方面的辩护。所以辩护律师绝不是把一个犯了罪的人狡辩称无罪
可眼前这个辩护律师,明显为了某种目的,企图毫无底线的帮陆卓桃甩锅
那就别怪姜眠他们失礼了
姜眠冷道“你有你的假设,我也可以假设,我父母他们确实不知是赃款,而这笔钱又被当作欠款归还,他们正常使用,于情于理还算哪门子的洗钱另外您如此笃定我父母洗钱,是陆卓桃”
她扭头望向面色深沉的陆卓桃,“你亲口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