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家三人完全没有料到,从此刻开始,他们日后哪怕是哭着喊着想见面也不一定见到了。
医生说谢子奇需要住院观察两三天。
所有人都以为是三天后的第四天才归家,但第三天清早,在谢珃前脚刚出门上班,姜眠后脚就带着谢子奇回家了。跟在她们后面的,还有一辆搬家公司的大卡车跟四个年轻力壮的搬运工。
姜眠跟谢珃结婚后住的是一栋独栋的两层小别墅,带着院子。平日三餐跟清洁卫生全是她,只有周末在家才让谢家祖宅的佣人过来大扫除跟修剪院子花草。
今日是周四,小别墅空无人烟。花花草草长得很好。
姜眠让两个搬运工直接把这片由她亲自栽种的花草铲平了,又让剩余搬运工将房子里属于她后期添加的东西全搬走。
她带着谢子奇上楼,吩咐他自行收拾想带走的玩具,自己则回到与谢珃睡了五年的卧室。
房间里低奢灰调的硬装凸显出原主人的挑剔品位,而细节跟软装则彰显后来者酷爱的绚烂温暖。
姜眠看着挂在床位那幅婚纱照,特别年轻的两个人,对视时的眼仿若含星。
姜眠莞尔“还没到七年之痒,但已物是人非。”
她找出家里所有照片,拿起剪刀暴力剪开,只留下谢珃自己的,而她跟谢子奇的全部带走。
哪怕现在有手机跟各种录像可以轻易洗出照片,但剪裂两人实物照片终究含有一种决裂的仪式感,与清空电子相册不同。她把自己的衣服所有带走,包括珠宝首饰、化妆品,就连牙刷毛巾都带走,哪怕扔了也不想留在这里。
这栋小别墅承载了一家三口的所有,现在有两人彻底退出,一下子显得非常空荡。
姜眠抱着谢子奇上车离开前,给董鳕和董雪帅发了信息你们可以进公司找谢珃协议离婚,如果他不同意就走上诉吧。
谢珃,大家彻底两散了。
当年轻大佬正在最顶层的会议室检阅各家子公司代表汇报第一季度的营业情况时,柳琦突然敲门进来,当众弯腰凑近他,颇有种呵气如兰之感“boss,前台说有两名律师找您。”
不少人早已见怪不怪。
“这种事需要我告诉你怎么处理吗直接让法务处对接”年轻大佬不知是因为家里还是因为当前正在汇报的子公司是负增长而皱眉,但不忘说了一句“下次说话别靠这么近。”
最近的人听见这句话,忍不住扑哧一声。
柳琦面色囧红,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竭力压抑着内心惊喜道“boss,对方说是夫人请来的律师要跟你谈协议离婚的事。”
“你说什么”谢珃冷峻的表情有一丝崩裂,皱眉看着柳琦。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柳琦说错了
他示意会议暂停,让柳琦亲自下楼把两位律师带过来,沿途不许他们跟任何人交谈。
谢珃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快速拨给姜眠电话,但对方依旧是不听不回。他遂打了姜父姜母那边,找了个理由让他们联系姜眠回复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