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叫自己nuoanzhu也行,他就遂了她的愿。他心里有点猫玩弄老鼠,故意放跑老鼠,看着它自以为逃出生天时的得意。这只老鼠不知道自己的尾巴还被他踩着呢。
外面的寒风吹掉了大衣上的血腥气,也吹得他有点冷。他的领口被风吹得敞开,才突然想起自己的领带用在朱诺安身上没拿回来。他恼火,却又无语地捏捏眉心,怎么每一次都落一点东西在这个人身上。
算了,下一次她就要伏法,其他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朱诺安给自己换了绷带后躺回床上。
好烦啊她想起今天的事尴尬又恼火,最让她不安的是沙威走前那个笑容,什么意思
但是他不用junonone称呼自己了,她终于把他洗脑成功了她翻来覆去,汗都下来了。她不相信他就此放弃,他估计用追冉阿让那个劲头来对付她了。
她想到冉阿让,就想到那个命途多舛的胸针。衣服还没被修女拿去洗呢,被扔在房间的破木箱里,她起来翻找。
啧,朱诺安估计衣服得报废了,这一大片血渍,一般肥皂洗不掉吧。她把外裙上的胸针解下来收好,然后她突然在衣服堆里找到一个长布条。
朱诺安扯出来看看,好像是沙威捆她嘴用的。她顿感无语。上次收他的东西还是他的手帕,那个也算路上给她当退烧贴救命了,然后跟着她的原装衣服一起在火盆里烧了。
这个也烧了最好。
她丢下这个布条,她怕了这煞星了。
朱诺安复盘他来抓她的两次经过,这次在警局看到她登记在主教户下他也不退缩
因为她是世俗人,所以她逃脱不了世俗法律的制裁。
这个时代该死的法律朱诺安一顿,她就这样骂了。
一个合格法学生面对自己刑事案件的正确做法是,配合警方和检察院侦查,请诉讼代理人帮忙辩护,等待法院开庭审理,法庭宣判后不服上诉,等到程序用尽,最后服从判决
呵呵,那她就死定了。
将现代已经完善的法律程序套用在一切还很蒙昧的19世纪她脑子才没傻。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老实人,不然当初就不会踢完人后一路逃了。
尚不清楚现在法律的游戏规则,就不要去玩,否则一个外来户被怎么玩死的都不知道。冉阿让偷条面包都能被判5年,她这种情况得上断头台了。
她想起法理课第一节,法律的本质是什么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换句话就是统治阶层用来维护统治的工具。这个工具是永远公平正义的么笑话,不然怎么会有良法和恶法之分。任何膜拜工具的人,脑子都有点问题。
朱诺安就觉得沙威脑子有问题。
算了她不跟病人争。现在最要紧是摆脱他,她不想未来被无休止地骚扰了。
“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那晚主教的话传入她的耳朵。
主教给她指了一条路。
朱诺安脸上表情变化几次,要做这个决定还是很难的。她现在理解鲁达上五台山时的心情了。
若非没有其他路可走,谁愿意出家
她深吸一口气,形势逼人啊。
朱诺安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