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她在怀里,将凉手帕贴在她脸上。这完全是杯水车薪。她贴着他,透着薄薄的布料他的手臂和胸膛都能感受到一样的热。他决定给她灌水。
他想开煤油灯,却发现猎户睡前把灯收起来不知道藏哪去了。前后门也上了锁。幸好水桶在屋子里,他摸黑用木碗舀了水,又扶起她往她嘴里灌。当然是灌不进去的。他决定大力拍醒她。
“啪啪”“juno醒醒”
朱诺安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发烧了,也可能烧迷糊了,只感觉脸颊一阵麻,然后是一片火热,比身上还热。
冉阿让在黑暗中看她似乎睁开眼了就拿木碗怼着往她嘴里灌水。朱诺安来不及反应就被水呛了一下,然后肌肉反应开始大口吞咽。他看她把水喝下去松了一口气,能喝水就还有救。他想起他的邻居,那个只活了三天的霍乱病人,在最后的日子是什么都吃不进也喝不进的。
“咳咳咳”,朱诺安被水呛得不行。
“你又发烧了。”冉阿让灌完水后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嗯”,她没有什么话只想睡觉。她感觉好冷。她又窝进了他的外套里。
“不能睡”又是一记铁掌。
“”她感觉这人t有病啊干嘛一直打她
她在黑暗中瞪着这个男人。他又把她搂在怀里,他摸摸她的脸,然后听到他说“我是谁”
你是谁朱诺安想了好一会。她开口“你是john。”她用的中文。
冉阿让听到那熟悉的发音不准的jean,在黑暗中笑了一下。还好,还算清醒。他真的怕今夜她就死去了。
朱诺安好像清醒了一瞬,她终于感觉身上难受至极,又热又冷的。她抓着冉阿让胸口的衣襟说“john,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次冉阿让没有说话。
她好像下定什么决心,她手往上摸,揪了他的胡子一下。
“我不叫juno。我是中国人,我叫zhunuoan。”
她决定交代清楚后事,以免刻墓碑刻错名,每年清明或万圣节烧纸都寄不到她在地府的账户对了,她死在19世纪的法国,是不是不归中国神仙管归上帝他老人家反正跨国转账也要正确名字
冉阿让认真听着,“你是junoan”
朱诺安好恨现在没纸笔,不然她就写下来让他照着刻了,依葫芦画瓢总会吧
“z,h,u,n,u,o,a,n。”她断断续续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说。
“记住了吗”
冉阿让点点头。好的,不刻中文刻拼音也行。她的要求非常低了。
想到中文和纸笔,她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昨天就应该做的。
她的手垂下去,努力掏了掏裤子口袋。它还服服帖帖地贴着她的大腿。她把那张纸拿出来,抓住冉阿让的手,把纸塞到他手里。
“这是我的遗产在布里尼奥勒警局。一个手表”,她觉得冉阿让应该不懂,改口道,“一个手镯去拿。值好多钱。送给你。谢谢你。”
“不你”
她打断了冉阿让的话,她感觉意识又要远去了,她好困啊。
“去警局找一个警察叫”,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javert。”
“你说谁”冉阿让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让叔和女主现在在satandréesaes,意法边境非常美的风景区。雨果老人家给让叔划的出狱路线真的是,徒步爱好者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