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iu”用不着冉阿让翻译,原来她真的没有听错如果法语和英语的oiu都指同一样东西的话,鸦片这所谓的“药”里有鸦片
“对”,老医生纠结了一下,“但是这杯药剂里的鸦片量不够,可能效果有点差。”
不需要懂后面的话,只听到老医生的“oui”,朱诺安汗又下来了,但这次出的是冷汗。如果她没有及时醒过来,他们是不是要给自己灌鸦片了
她拒绝喝下这杯“毒酒”,冉阿让也不好强迫她。
“这对你好。”他低头看她,眼神诚恳。
“”她在精气神十足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鸦片这个问题,更别说她现在昏昏沉沉了。
老医生看着这个不配合的病人重重地叹气,医者仁心,即便这个女人可能不太光彩但他还是希望能治好她。但她如此不配合,只能听天由命了。
冉阿让最后买下了这杯药剂。他付给老医生问诊费和药钱,又把医生送回了家。
等他出去跑了一趟又赶回来时,朱诺安又睡着了。他用手探了探,发现她的烧退了很多。他想到医生临别的医嘱,“如果你发现她的烧退了不要高兴,霍乱病人的病情会反复好几天,直到死亡。”
冉阿让守着她没有睡,天很快就要亮了。然后他发现她又开始盗汗,她的肢体因为发热而不安地抽动。他用指尖轻轻拍了拍朱诺安的脸,这次他没有用力,朱诺安哼哼了两声。他发现自己一只手就能包了她的脸,他又拍了拍。
“junojuno”
“嗯”朱诺安好像回应了又好像只是鼻音。
他现在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他今天就要离开格拉斯继续北上,否则他不能在期限内赶到蓬塔利埃。这意味着他今天就得跟她道别。
冉阿让透过小窗看看天色,夜色渐渐褪去,靛蓝色的天空显现出来。他又看了看闭着眼躺着的朱诺安。
他下了一个决心。他决定带她一起走。他认识她还没有超过一天,他完全可以不管她的死活。冉阿让想起了她在树下对他说的那句“bonjour”,只凭这句话,他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赴死,即便她是霍乱病人。
“juno。”他想让她赶紧把药喝了。然后他们准备上路。
冉阿让看天亮的很快,他扶起了朱诺安。
“水”她感觉自己嘴好干,又脱水了
他拿起了那杯药,“这是水”。
他觉得朱诺安抗拒喝药真的不行,尽管医生说她就要死了,但冉阿让不信。只要她喝药,她就会好起来。
正当他准备捏着她的脸灌下去的时候,酒气刺激她的鼻腔,又激发了她的恶心感。朱诺安清醒过来,她拍开了冉阿让的手,然后趴在床边又吐了,但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全是黄色的胆汁。
“我是不是要死了”朱诺安感觉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了。她原以为昨晚肚子绞痛是大劫,没想到她的“福气”在后面。
“不,把药喝了。”药洒出去一点,但冉阿让很坚持。
“除非我死了。”
想让她喝鸦片,等她死了再说吧。
冉阿让不能理解朱诺安为什么这么抗拒喝药,他以为这只是青少年的任性叛逆。他火气也有点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