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好这事,滕逐月起身之前将手里的杯盏放在木凳旁,对着端坐着手握杯盏的儒雅少年规矩鞠了一躬,真诚对他言道
“多谢了,今日这话于我来说受益匪浅。
以往的时候,是我对你有着的偏见过深,我在这里对你再道一声歉。”
低垂着头颅言罢这话,滕逐月再次抬首之时,惯是面无表情的面容上带上了一丝释然。
细看之下,她那唇角处似乎也有些微弯。
见此,扶宗知晓,她这心结应当是解开了,点头过后带着茶壶与手里握着的一个杯盏起身往船只四楼下往。
既是已经言说罢事情,那也不必继续在此久待。
滕逐月目送着他离开后,正欲也抬步离开,余光却瞥见还被她放在木凳处的杯盏,懊恼了一瞬过后带着杯盏想要追过去。
可等她下了船只四楼,却未瞧见他的身影,估摸着已经走远了。
便只能手里握着那杯盏,想着之后再寻个机会还他。
但这路还未走多久,她便在一个回廊处撞见身上和头发上都带着些雨,且面色不大好,唇色有些苍白的石来。
见到来人是他,这一次心境变了不少的滕逐月倒是没有说扭头就走,而是冷着面色直直看着他。
石来正寻思滕逐月是跑哪儿去了,这一个抬眸便被他撞上了。
他摇了摇因为船只发船后给他脑内带来的那股晕眩感,强撑着精神对眼前的蓝裙少女道
“你身世的那事,不是老子说出去的。
明明是阳明远那家伙让人传出去的,怎么就落到了老子头上,你”
然,这一段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感觉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袭来。
但碍于是在滕逐月的面前,他只能虚浮着步子到了廊下的一个木柱旁,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使劲甩了甩头想要让那股眩晕感缓解些。
见此,滕逐月本欲问出的话先咽了下去,转而从袖口内将她原先替夏崇准备的晕船药掏了出来,递给眼前的痞气少年
“这是晕船药,你含上两粒试试,看看可否能缓解一些”
闻言,石来因为的确太过难受,直接伸手接过,往嘴里扔了两颗。
只是,因为没有水,这药丸难以下口。
眼看着他被卡的捏起喉咙,滕逐月想着她手里握着的这杯茶水变温了些,她又还未喝过,便又将杯盏递了过去
“这有温茶水,你快喝上一口试试。”
温茶水下肚,那两颗晕船药也跟着从喉咙处下去。
一番折腾下来,石来那股眩晕的感觉确实减了不少。
感觉自己的状态回缓了些,他才继续方才还未说完的话
“滕逐月,你刚刚听到老子说的话没有。
你身世那事,不是老子传出去的,你可别诬陷老子。”
他就说当时他被污蔑之后,为何以滕逐月的为人,却没想着来和他道歉,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由在。
见石来神色认真,滕逐月看了下这处也不是适合言说此话的地方,便扶着他还有些站不稳的身子往一楼茶厅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