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见他哥着急,不敢多耽搁,两人很快回到下面的家里。
白芜站在店前面,盯着门框上面的牌匾。
牌匾确实花了,除了石灰画的那只鸟外,其他三个字都不成样子。
可能碳粉不够细腻,被水汽一扑,凝结成块,还往下滴,乌蒙蒙的,显得有点丑。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岸追求完美,要是站远了看,其实还看得过去。
白芜抱臂站在门前,沉思不语。
岸一推他,“现在怎么办要重新做一块牌匾吗”
“那倒不必。碳粉比较容易洗干净,重新上色就行。”雨丝飘在他头顶上,让他的头发和衣服变得有点潮,他一回头,眉眼似乎也格外水灵,“我在想用什么上色。”
“你想到办法吗”
“算想到了,我们制点墨就好。”白芜轻吁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我就不该偷懒,之前把墨弄出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墨是什么”
白芜说“墨”的时候,用的是华夏语,和他们父亲名字的音调并不一样,岸完全没听清。
“跟碳粉类似的东西,哥,你帮我把家里不用的碗碟全都擦干净拿出来,我有用。”
“你呢”
“我去拿秋油和棉线。”
白芜对墨并不陌生,写过毛笔字的人都对墨不陌生,他在书上和游戏中都接触过墨的制作方法,甚至从墨的名字上也可以窥见一二,比如一款墨叫“松烟墨”。
很多墨由烟灰所制,要是没有烟灰,也有人会退而求其次用锅灰,锅灰刮下来,调入水磨匀,就是简易的墨水。
岸很快抱着一摞陶碗出来。
他们家对食物比较上心,又经常请客,家里的碗非常多,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白芜在碗里倒入秋果油,又放入拧成股的棉线,而后去柴堆那边抱了一捆细柴过来。
他把柴火捆成三脚架的模样,将装有秋果油的碗放在下面,空碗倒扣在三脚架上面,两个碗在三脚架上下两边,像一个沙漏,刚好棉线燃烧升起的青烟扑在空碗里。
岸看他在屋檐下放了这么一排碗,疑惑地问“这就行了”
“哪里行,工序还多着呢,暂时先这样,看晚上能不能把所有工序走完,将墨做出来。”
白芜话音未落,瞥见南遥提着桶,带着南风白雪上来。
两只大狼显得非常活泼,在南遥身边跑来跑去,因为跑得挺快,哪怕天上下着细雨,它们的长毛还是飘了起来,显得威风凛凛。
主要是这两只大狼吃得好,骨量大,爪子很是粗壮,看起来比白芜上辈子见过的狼健壮得多,毛发也多。
白芜盯着它们的毛发,眼睛一亮,走上前去迎接南遥,抱着他的腰探头往桶里看,“你们回来了,今天抓到了多少鱼”
“没有很多大半桶,底下的水涨起来了,估计上游下的雨更大。”
“也有可能是积少成多,那么多支流的水都汇聚到这条河里,底下的水流量想不大都不行。”
白芜说着蹲下来抱了南风一下。
南风和他非常亲近,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他的手掌。
白芜被舔得手心发痒,露着南风厚实的耳朵,笑了一下,“好狼”
南遥眉毛一挑,看看他,又看看屋檐下摆着的那些碗,“这是要做什么”
“弄点墨,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白芜努努嘴,“你看我们的牌匾,因为上面的碳粉不够细腻,现在已经花了,我要弄点墨,重新描画上面的字。”
“是不是要做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