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3
姜斐唱得兴致正高,头发甩得狂飞乱舞的时候,正屋门突然打开了。
陆乙和她四目相对“”
看到陆乙,姜斐愣一下,然后她立马放下手里的拖鞋,理智和形象全部走丢找不回来了,痴痴笑起来说“你也睡不着呀来来来,再来喝点。”
陆乙确实睡不着,被她给吵的。
他喝了点酒有六七分醉,打算洗漱完睡一觉再说。结果他洗漱完刚躺到床上不久,姜斐就在正屋里开始鬼号唱歌,唱得那是一首比一首兴奋。
他每次刚要睡着,就被姜斐的歌声惊醒。
他试图在屋里设一道隔音屏障,但是他发现自己不止是喝得有点醉,居然连体内的能量也完全失效了,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低维生物。
于是他生无可恋躺在床上,被迫听姜斐唱歌,听得醉意都消散了三四分。
听了两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掀开被子起床,来到了正屋。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这副景象茶几上放着高脚杯和红酒瓶,姜斐手里拿着自己的白毛拖鞋,头发甩得乱糟糟地披在脑袋上,眼神迷离神志疯癫。
她没等陆乙说话,就起身又去拿了一个高脚杯放到茶几上。
看陆乙还站在门外不动,她直接过来拉住陆乙的胳膊,把他拉到茶几边的地毯上坐下来,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今天开心不醉不归”
陆乙告诉她,“你已经醉了。”
他只不过是六七分醉,而且已经醒了三四分,而她现在明显已经是烂醉了。
姜斐醉得歪歪扭扭,服气极其不服,“胡说,醉的是你,我才是千杯不醉”
陆乙接下她递过来的高脚杯,里面装了半杯红酒。他没有喝,而是直接放去茶几上,眼睛里耐心不是很多,“别折腾了,赶紧睡觉吧。”
姜斐看他要起身,两只手过来一起抓住他的胳膊,按住他说“我睡不着,我今天就是想喝酒,你陪我喝,必须不醉不归”
陆乙可接受不了自己烂醉如泥的样子,醉酒的时候神志不清,做出任何夸张的事都是有可能的。他绝不允许自己意识脱缰,做出任何一点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情。
他抬手掰开姜斐的手指,把她的手拉开,还是那句话“早点睡吧。”
然后就在他再次准备起身的时候,姜斐突然鼻音很重地说了一句“我真的就这么招人讨厌吗”
陆乙停住起身的初始动作,看向姜斐,只见她双眼通红,眼眶已经湿透了。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表现出这种脆弱的样子。
陆乙没说话,姜斐吸一下鼻子红着眼睛继续说“自从我爷爷去世以后,所有人都讨厌我,所有人都在背后看我笑话,看我现在过得有多灰头土脸。”
说到这里,她端起茶几上的酒杯,送到嘴边直接喝下一大口酒。
咽下去后她抿着嘴唇缓片刻,看向陆乙继续说“十岁我爸爸妈妈就不在了,只有爷爷疼我。可是就在几个月前,我爷爷也突发意外去世了。生前最疼爱我的爷爷,遗嘱里却连一分家产都没有给我留。二叔二婶讨厌我,不待见我,变着办法把我逼出姜家。简旭知和我解除婚约,还给我戴了七年的绿帽子,他喜欢的是姜纯。”
说着她眨眨眼,抬手抹掉眼角掉下来的眼泪,放下酒杯意欲起身,“不行,我要拿刀去砍死那个姓简的,他凭什么给我这种难堪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这种难堪他从来就没打算娶我,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把我当傻子一样玩,我要去砍死他”
陆乙在她要起身的时候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坐下。
他攥紧姜斐的手腕不松开,“我陪你喝酒。”
姜斐看着他的眼睛,灯光下的泪意和目光同时闪烁。
片刻,她微哑着嗓子问“你不是嫌我烦吗”
陆乙端伸手起茶几上的酒杯,“没有,今晚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