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远处一直听着他们这边热闹的各家小姐双儿有性格外向的已经笑出了声,梁若楹转首看去刚笑出声音的连忙转过头去,但其余用帕子掩唇窃笑私语的小姐双儿们还是让他抓了个正着。
梁若楹何时丢过这么大的脸在忠勇伯府他有忠勇伯夫人护着,向来是横着走的。
容从锦一招得胜,也不恋战立即软了声音哄道“四公子年纪还小,也不打紧,等长大了”
不等他说完,梁若楹紧咬着下唇,忽尔笑道“哥哥说的是,我今天犯了错,幸好哥哥是个宽厚性格能容下我,想来于家三公子和他府里的都要感念哥哥宽厚呢。”
这就是直指于家婚前通房已有身孕的事了,其他小姐双儿们不禁皱起眉来,相顾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不满神情。
定远侯府上门退婚,闹得沸沸扬扬,也是疼爱自己家的孩子,但是家里父母皆摇头惋惜道定远侯府这是强撑门面,现在退婚声名狼藉,又如何寻得到好亲事不过是在府中蹉跎一生罢了,还不如嫁入于府,说起来也是个“夫君”。
这是定远侯府的隐痛,打人不打脸,不过拌嘴罢了,又是他自己的错处,怎么能咄咄逼人专挑人痛处戳呢忠勤伯府的规矩也太差了。
容从锦却恍若未闻,淡淡道“没什么。”
梁若槿能忍自己受辱,却忍不住了好友在自己府上被下了面子,指尖打在薄胎茶盏上,茶芽顺着水流淌在桌面上,暗含怒气道”银屏,若楹受凉说胡话呢,还不送他回去休息。”
“我没病”梁若楹啪的挥开银屏去扶他的手,银屏却没有与他硬来,拽过梁若楹身边的丫鬟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丫鬟瞬间面色一白,拽着梁若楹回去。
她应该是梁若楹的大丫鬟,在梁若楹身边劝了两句,梁若楹虽有些不情愿还是跟着她走了,不忘将白玉扇握在手里带上。
望京里谁不是有十八个玲珑心,见事情平了众人依旧言笑晏晏谁也不提刚才梁若楹说到的于家,即使他们背后也在笑话。
容从锦依旧淡定自若同梁若槿轻声交谈,提起过去在滇南的趣事。
倒是梁若槿极为歉意“我那弟弟不懂事母亲又宠着,混吝惯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容从锦知道他心意,也清楚他在府中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浅笑着摇头道“没事。”
他本就没把区区一个梁若楹放在心上,前世他在忠勇伯夫人的安排下嫁给了江南经略安抚使的公子,有名有权更掌着江南的部分兵权,也算是高嫁了,但婚后夫妻不睦,气得经略安抚使的公子提剑要杀他,后来自己搬到外面去住了。扬言要是再来逼他们和睦相处,他就去道观脱离红尘,也是一桩奇事。
梁若槿坐立难安,亲自做了茶奉给容从锦,容从锦连忙探臂去接,却听身后撕啦一声,似有锦帛撕裂声。
肩胛骨下的位置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春日温暖的空气里。
“咦”碧桃奇怪惊呼一声,又将声音压下,不动声色的挪到容从锦身后替他挡住绽开的衣口,好在他们背后是一泓湖池,没什么宾客。
“若槿,我去更衣。”容从锦察觉到不妥缓缓起身,碧桃连忙将大氅为他披上。
“银屏,你带二公子去吧。”梁若槿眼里满是歉意,哪知道缘由,对身后轻声吩咐。
“公子请随我来。”银屏上前来微微福身。
碧桃、扶桐跟在容从锦身后向飞檐楼阁走去,走到阁楼门前,忽有一女使刺出急慌慌道“银屏姐姐,四公子带人在竹溪院里到处翻东西呢,我们也拦不住他,你快回去看看吧。”
银屏当即眉梢一皱步下跟着女使迈了一步,又止住吩咐道“你先回去吧,我这就来。”
银屏将容从锦送到角楼内,语速隐隐加快几分垂首道“二公子,楼上几间厢房都可以用,若有什么需用尽管向楼下的侍女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