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陵西稍一踟蹰,就错过了最佳捉奸时机,侍从提着宫灯从游廊离去,他躲在太湖石丛中,奋力睁大眼睛想看清奸夫相貌,不过多半都笼罩在夜色里,只看清了一个下巴。
不过透着莹澈光亮半垂下的宫灯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是一盏绘美人图琉璃宫灯
于陵西回到席间便上了心,陛下高坐在御茶床上眯着眸打量着殿中翩翩起舞的乐姬,皱纹仿佛都绽开了酒醉欢靡的气息。
容从锦在侍从指引下回到父兄身后,垂眸敛息并不作声一贯的装木头,也不曾再向顾昭投去一个眼神。
太子倒是凤眸微瞥,打量了他两眼,见他鬓发整齐容色昳丽,大约是和顾昭守礼的,这样却也能哄得他的傻弟弟欢欣鼓舞。
现在晨起穿着中衣就先咕咚咕咚海饮一壶冬花茶,他这个兄长的话都没这么管用过,太子心里竟有些含酸。
太子思索的功夫,容从锦掩在浓密眼睫下的眼眸微抬,视线飞快自他金案掩映后的劲瘦腰腹掠过,又迅速归于平静。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容从锦的眸光在他腰间凝视了一瞬,接着双眉微颦染上浅淡的忧愁,似是有什么难事。
太子
惊鸿一瞥,容从锦已经看清了太子腰间荷包的纹样,确实是顾昭提到的卷草纹鸳鸯荷包,却是绣工精致针脚平稳,纤巧金线仿若游云,柳枝旁一双戏水鸳鸯栩栩如生。
这绣工他就是绣上十年也不能企及,更不用说还有顾昭点名要的折枝梅花了。
容从锦暗自发愁,行九盏后,皇帝离席,群臣叩拜行礼,外邦使者和附属国使者从西出。
然后众亲王贵胄先行,于陵西缩在父亲和几位伯父的身后,一家人挨挨挤挤的站在廊下和许多品级较低的官员垂首等亲王贵胄离开紫宸殿拾阶而下。
夜已深沉,侍从宫女都提着宫灯,于陵西站在角落里目不转睛的望着夜幕里的各色宫灯
圆润的身影提着灯走过,美人春睡懒起海棠,东风袅袅泛崇光的八角琉璃镂雕宫灯,正是他短短片刻就刻进脑海中的那盏熟悉宫灯,于陵西视线立即被这盏宫灯吸引,迅即将目光投向侍从身后翘首以待。
一道雍容挺拔的身影缓缓行来,于陵西咬牙切齿的一寸寸抬高视线,宽阔肩膀优美脖颈,清厉如刀削般的下颌线流畅俊美,连下巴略微翘起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没错了,于陵西暗自点头,这就是奸夫了他倒要看看奸夫是谁。
于陵西瞪大双眸视线抬高,一张格外俊逸英武的面庞映入眼帘,鬓若刀裁,剑眉飞扬,双眸慵懒矜贵流转间蕴藏着一种狩猎者特有的锐利精光,像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刃漫不经心的刮过肌理。
太子于陵西不敢置信,往后仰倒踉跄数步。
作者有话要说顾昭有香囊有香合,还混了一个吻,美滋滋。
容从锦他真的傻么
于陵西捉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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