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凶手偏偏趁着所有人在给沈茂送葬,离开庆国公府的这段时间里,对庄献下手。
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看到庄献尸体的那一刻,庄家主差点又晕过去。
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最后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庆国公怒吼“沈安我告诉你,我儿子是在你府上出事的,你要是不给我、不给庄家一个交代,庄家定然与庆国公府不死不休,让你们以命相赔。”
庆国公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人死在他府上,他自然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但庄家主说的话委实难听,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威胁他,他自然不能任由对方把所有事推到他们府上,否则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于是庆国公冷笑一声,出言嘲讽“今日府上那么多人,为何只有庄公子出了事,怕不是平日里恶事做多了,得罪了人,才遭到报复。”
两家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庄寻口不择言“沈茂,是沈茂克死我儿子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在他下葬这天出事,一定是沈茂要拉我儿子陪葬。”
庆国公也很糟心,偏偏是今天,沈茂前脚下葬,庄献后脚出事,京城不知道该怎么编排他们了。
但他却听不得庄寻污蔑自己儿子,怒道“呸,你以为你儿子是珍宝还是漂亮的姑娘稀罕拉他陪葬明明自己坏事做多了,死了还要诬赖我过世的儿子,庄寻呀庄寻,今天我算是看透你了。”
庄寻没有理会庆国公的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殿下呢,太子殿下呢我要请殿下主持公道,为我儿申冤。”他一把抓住旁边的人,“殿下还在府上吗”
被抓住的人只是个普通小厮,也不清楚,只能摇头。
见状,庆国公冷哼“殿下已经走了,你见不到的,还是等京兆伊来了再说吧,反正这事跟庆国公府没关系,我也不怕查。”
看完了一场闹剧,叶微心满意足离开了。
庄献死了,对叶微来说也算一件好事,少了一个觊觎自己的人。庄献是一条藏在阴暗处,随时可能跳出来咬人口的毒蛇,比色厉内荏的沈茂危险多了。
三年前那件事庄献也参与了,这种人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庄家不会善罢甘休,庆国公府也不是好惹的,两家还有得扯皮。他刚好能趁着这段时间庆国公府无法顾及,早日脱离出去。
叶微回到自己院子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房间门紧紧关着。
不对劲。
他脚步微顿,一只手握紧袖间匕首,随即目不斜视走到房门前,另一只手推开。
一道寒芒冲出,叶微从光亮的匕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一闪而逝。
匕首没有见血,它蹭着叶微脖子,很冰凉,只要再重一分,就会被鲜血染红。
叶微抬眸,阳光照进门缝,他也看清了手持匕首这人的样貌。
“殿下,庄献被人杀了,就在庆国公府的客房里,庄大人不依不饶,非让庆国公给他一个交代,两人还在争执。京兆伊的人已经把庆国公府包围了,准备一个一个排查嫌疑。”
“庄献”谢梵把玩着物归原主的玉坠,思索怎么再把这东西送出去不被拒绝,一时没想起庄献是谁。
“庄大人的小儿子,前几天您在庆国公府见过的。”还偷听了他和叶公子的谈话。
“他呀”
谢梵记得这人,胆子很大,还敢把注意打到叶微身上。就算没死,他原本也没打算放过对方。
“死了就死了。”谢梵语气漫不经心,透着冷漠,“庄寻近来越发放肆,连带着庄家子弟也嚣张起来,死个儿子正好杀杀他的锐气。”
“庄大人正闹着要求见殿下,请殿下给他主持公道,找出凶手。”
谢梵心不在焉“孤又不是断案的,见孤作甚,京兆伊又不是吃干饭的。”
江总管弯腰称是。
过了一会儿,有人有要紧事要禀告,江总管退出去,发现是看守温容的侍卫。
他心里猛得一跳。
果不其然,又出事了。
于是急忙向谢梵禀告“殿下,温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