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片刻,但还是不敢隐瞒,如实回答“是。”
“庄寻的第几子”庄寻是庄家现今家主,也是庄献的父亲。
“臣在家中行七。”
明明太子也没比庄献大几岁,他却连直视对方的胆子都没有,怪不得他爹谈到太子时,总是一副忌惮的口气,千叮咛万嘱咐他绝对不能得罪太子。
谢梵点头“最小那个呀,怪不得被庄寻宠成这样,沈茂一个国公世子,还没下葬,你就敢威胁他妻子了,庄大人好家教。”
庄献如芒刺在背,南荣勋贵家族那么多,他只说了一句行七,太子便知自己是家中最小那个。要么太子最近一直关注庄家,要么就是他对这些世家大族了如指掌。
无论是哪一种,对他们这种家族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额头触碰到冰凉的地上,庄献六神无主,慌慌张张道“臣与庆国公世子沈茂是兄弟,跟叶微也认识,只是开个玩笑,绝没有其他意思,兄弟妻不可戏的道理臣还是知道的。”
“叶公子怎么说”谢梵看向不远处的叶微。
叶微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谢梵在床上时,喜欢夫人长夫人短地叫他,下了床,当着众人的面,却叫他叶公子。
他敛眉,静静说“庄公子玩笑开得有些大了,还是交给庄大人辨别到底是不是玩笑吧。”
谢梵当然是无条件支持叶微“叶公子说的有理,江怀,还不快带着庄公子去见庄寻,将此处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
“是。”江总管走到庄献面前,皮笑肉不笑,“庄公子,跟奴才走吧。”
庄献脑子里全是完了完了,他爹一定会打死他的。
庄寻与庆国公关系好,这时候想必在前面跟庆国公一起招待客人,江总管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事抖落出来,还是奉太子的命令,不管真的假的,都是打了庆国公的脸,两家不止会在众人面前丢脸,严重的话,还会破坏那么多年的交情。
就算他爹再宠他,发生了这种事,也是忍不了的,说不定会动家法,还会让他亲自给叶微,给庆国公府赔罪。
“殿下”庄献试图求情,谢梵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来到叶微面前。
江总管知道殿下想跟叶公子独处,拽起庄献这个碍事的就走。
不算床上那几次,这还是两人第三次碰面,前两次都是在灵堂,也没什么交谈。
叶微颔首“多谢殿下为我说话。”
“只是觉得跟叶公子有缘,也看不惯他咄咄逼人,便多说了几句。”谢梵眸光涌动,藏着深意,“刚才孤似乎听到了什么下家,这是什么意思,叶公子能孤为解释一番吗”丝毫不掩饰他偷听叶微跟庄献对话这件事。
虽然他只听到了后半程。
下家是谁是他吗还是另有其人
“那是我随便编来哄骗庄献的,不必当真。”叶微解释。
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时他说出这个词,心里想的是眼前的男人谢梵。
谢梵语气很轻,显然是不太相信“是吗”
叶微没回答,转而问他“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微转移话题的本事很生硬,谢梵看出来了,也没追问,只笑了笑,顺着他说“孤丢了个东西,出来找,不巧听到了这么一出大戏。”
“不知殿下丢了何物,说不定我还能帮忙找找。”
谢梵眼尾上扬,似笑非笑,眼中带着深意“孤丢了个玉坠,青色的,是只小鸟的形状,叶公子可曾见过”
叶微“”他还真见过,不就是那天从谢梵身上扯下来的玉坠,后来被他不小心带回去了,现下就在他房间里。
他旁敲侧击“殿下是在哪里丢的”
谢梵佯装叹气“孤也不知道,房间里找遍了都没有,估计是掉在外面了。”
叶微心虚地移开视线“若是我发现了,会告诉殿下的。”
“嗯,”谢梵意有所指,“总归就在府里,跑不掉的。”
“这玉坠对殿下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