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仞“”大可不必这么大声。
“白先生从中午到现在拉了七次,拉到最后呈喷射状,我怀疑他已经严重脱水,麻烦推个轮椅给他。”
白大仞“”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家医院。我发誓。
程庐把只求速死的白大仞交给护士,赶紧抱着小银挂号等医生。一看就是来过很多次,不用医生交代,他便轻车熟路地带着小银抽血化验等结果,期间还去医院超市给小银买了只毛绒猫咪玩具,还不忘给猫咪的额头也贴上一张退烧贴。为了逗小银开心,他把脸藏在猫咪后,喵呜呜地说“小银小银,我也发烧了,我好疼,你也很疼对不对”
小银委屈地噘嘴,“小银好疼。”
“没事没事。我们猫咪家族有个传说,只要被勇敢猫咪亲一下,病魔就会被打跑,身体就不疼了。我亲亲你好不好”
小银弱弱地嗯了一声。
程庐举起猫咪,凑到小银的小脸蛋轻轻碰了一下,而后从猫咪身后探出头来,漂亮的眉眼弯弯,露出灿烂笑容,奶软软地叫了一声,“喵”
小银方才还眯着的眼睛立马睁开,伸出手臂搂住了程庐的脖颈,“爸爸我爱你。”
在旁边打吊针的白大仞一脸无语,“拜托,到底谁才是小银的亲爸爸”
程庐压低鸭舌帽,敞开衣服把小银往怀里裹了裹,而后冷着脸盯着他,“明明知道自己肠胃不好,还吃那么多小龙虾,你要是想自杀,麻烦等小银18岁后再死。”
白大仞被怼得脸臊红,“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程庐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越发冷峻。
白大仞赶紧朝地上呸呸呸了三声,委屈巴拉地说“我当了三年的家庭妇男,好不容易小银她外婆答应照顾两天小银,我就给自己放个假。喝点小酒,吃点龙虾,看个电影”
结果他刚吃完三斤龙虾,小银外婆就把小银送回来,说自己要和老姐们临时组队出去旅个游。小银一到家就开始发烧,他也开始上吐下泻,父女两人同时发病,吃了药也无济于事,到最后他越拉越虚,小银越烧越高,只能把程庐叫过来帮忙送医院。
想起忙得不沾家的老婆,白大仞忍不住叹了口气。
程庐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着小银的后背。
白大仞扬天长叹,“想当年,我可是圈内首屈一指的金手指,不管什么乐器到我手里”现在金手指握的不是乐器,是尿不湿,是奶瓶,是柔软又累人的负担。
程庐抬起鸭舌帽,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层冰霜。
白大仞举手投降,“好好,好汉不提当年勇。”
这时程庐手机响了一声。程庐没理。
半个小时后,手机又响了一声。程庐还是没理。
又过了半个小时,在回家路上,程庐拿出手机,看到唐加加小姨发来的数条微信好友申请。
理由胆大又无理。
他转脸看向窗外,清俊而沉寂的面庞在车窗上与外面的灯红酒绿重叠在一起,朦胧而空廖。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关于刀锋的描述灵感来自毛姆的长篇小说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