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声音阴冷地道“那时的羊满仓才十二岁。”
她深吸了口气,沉默久久后,终是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案几,忍不住唾骂道道“十二岁的孩子怎能下得去手好好的人会被阉割好好的人家会让自家孩子出来当娈童这口供上写的清楚,毕新问都没问,只管享乐所以,哪怕个中详情不甚明了,但他也绝对能猜到这些孩子是遭受了什么我大昭厚待读书人,可这些读着圣贤书的人对百姓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回应左玉的是沉默。
久久的沉默后,郑高叹气,“姬君,其实下官一直觉得大昭不该如此厚待读书人。”
“郑大人的意思”左玉愣住了。
“姬君,我大昭问鼎以来,杀过几个文官杀过多少武将”
左玉愣了下,随即摇头,“据我所知,除了太祖那会儿,后面被杀文臣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而武将”
左林的脸浮现在左玉脑海里。她慢慢垂下眼,喃喃道“我父亲一直战战兢兢地求活,哪怕贵为镇国公,哪怕身为骠骑大将军,但依然不敢有半点逾越。武将被杀,应是很多吧”
“所以,文武才会不和。”
郑高道“文官为恶至多流放。而武将稍有错,轻则罢官,重则抄家砍头,如此文武怎能齐心再者流放地的文官多了,那流放地也不再是流放地。荒僻之地,人不识圣人书却有向圣之心。那些人,德行没有,但圣人言却背的滚瓜烂熟。稍稍等个几年,十几年,若有弟子中了进士,为了官,那是不是又能大开方便之门了流放虽苦,可这苦是与为官时比的。再苦,能苦得过地头农夫,民间百姓吗今日出这等足以载入史册的恶事,概因我朝过于厚待读书人头上无刀悬,抬头不畏天,没了约束,自是会恶到恶鬼都自叹不如的地步”
他说着就拱拱手,“姬君,事已至此,动怒于事无补。若真不想这样的恶现世,那我等应争取多杀几个文官,哪怕流放了的也要揪出来杀之,诛之”
左玉望着郑高。久久后,她起身,裣衽向郑高行了一礼,“先生高义,心中唯有民与国,请受佩瑜一拜。”
“姬君,不必如此。”
郑高起身回礼,“毕新或这回还能辩解,但这几个人”
他走向案几,手在卷宗上指了指,“都是辩无可辩的,这几人必须受刑如此,才能让天下臣民明白犯哪条事,用哪条法,哪怕流放了,哪怕死了,依要追责如此,才能震慑人心如此才能稍稍震慑贪官恶吏太祖杀尽天下贪官,天下清廉十几年”
这话的意思明白不过了。要不是碰上先帝那混账,这个威慑力起码能持续几十年,这样恶劣的事许就不会有了。
但是左玉听了这话,却有悲哀浮上心头。她虽然欣赏郑高敢于向自身阶级开刀的作风,但这天下只要还是家天下,那这天下其实并不会有多大变化。所有人都得指望一个好皇帝来过活,这才是封建时代普通民众最大的悲哀
只是她势单力薄,无法改变什么。她能做的就只有好好搞教育,把自己知道的知识传授出去。民智未开时,搞什么都是扯淡。
将心绪收起来,她点点头,“郑大人所言极是。若能借这事给予天下读书人以震慑,那受害者或许才能得到真正的慰藉。起码,即便是被人害死,但也可能救了别的人。”
郑高用力点头,“我已写好奏折,何宁必是要受凌迟的。至于他家人该如何处理,得由陛下定夺。”
“比起何宁”
左玉冷了眉眼,“我更希望当初的沂阳县县令与池州知州来此地受千刀万剐之刑诸恶皆由他们而起,万苦自当有他们来受他们不在此受刑,民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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