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清最看不惯他这样,不过他很欣赏左玉,所以今日也未喷左林,只笑笑道“诏书下达这一刻,便是德惠姬君了,也没有什么作兴不作兴的。”
左林笑了起来,“是是是,倒是老夫着相了。”
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老夫在家中设了宴,次辅,随我进去,喝杯水酒吧。”
王德清笑了起来,“旁人的水酒我不喝,不过德惠姬君的这杯水酒定是要喝的。”
左林已很兴奋,根本没在意王德清话里的意思,将人请进去后,便冲左玉使了个眼色。
左玉心里明白,等人进去后,便让花晨将自己的钱袋拿了出来,给前来送诏书的大太监三片金叶子,其余人一人一片。
这是昨天晚上左林给她的,让她用来打赏这些公公。
“几位公公辛苦了,这些钱拿去买茶吃吧。”
花晨将钱给了众人后,几个太监眉开眼笑,行了一礼,道“恭喜德惠姬君,谢姬君赏。”
“父亲在偏院也设了宴席,几位公公请随我来,吃点东西再回去。”
为首的太监叫何顺,在宫里地位不上不下,不过因着认了天子身边的大太监冯善为干爹,所以这样的肥差便也落到了他手里。
给人下诏,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是有油水捞的。
门口左玉给的赏赐还只是小头,待吃完席,家里另还有红封。
家里的气氛很祥和,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左林今个儿早上把张氏放了出来。张氏也学聪明了,不敢在这个时候作妖,哪怕那些外男并不在一个屋吃席,她还是尽量维持着笑容,一副真心为左玉高兴的样子。
家里热热闹闹地庆祝完,将客人送走后,左林便又去漱口沐浴,然后将左玉的册封诏书拿到了左玉娘的牌位前。
关上门,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说了什么,出来时眼睛还红红的。而后又去了祠堂,将册封诏书放在了匣子里,放到了祖宗牌位前。
左林显然很兴奋,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了过年。要过年了,家里的事也越发多了起来。
大昭倒是个很讲究的王朝。五日一沐这个古礼还在遵循着,而且年二十五便可休息。中间除了正旦朝会要去下外,可以一直休到出了正月。
当然,除去大年夜、正旦日外,其余时间,各官府衙门也都有人值守。
因此,过了二十五,左林在家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家里做包子、做团子,很是忙活。而左玉从二十号起便不用再去上学,闲着没事干了,便也有更多的时间来整顿家风了。
她先是做一张表格,上面标注了时间、收入、支出、余额等明细,然后寻了人刻了板,印刷了一堆账本后,便将各管事喊来,让他们以后记账就按这个方式记。
她管家有些时日了,那账本真是看得人头晕眼花。什么今日买鸡用钱六十文,明日买布三百文的
看着都头大。
她虽不是学会计的,但也本能地察觉,这样做账很容易掺水、作假。
既然要振家风,那自然就不允许这种事有存在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