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您想做什么,夫人都清楚。夫人让老奴告诉您,没了功名不可怕,若命都没了,那便什么都没了。”
“你这老虔婆”
毕舒大怒,“不过我毕家家奴,得了几分体面,竟是想爬到士子头上吗你给我让开”
“恕老奴难从命”
何嬷嬷闪开身,好嘛,不是她一人来的,身后还跟了一群壮汉
“大少爷,天色尚早,请回屋。”
何嬷嬷一板一眼,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的声音在西跨院内回荡着,“请勿再让老爷忧心,让夫人伤心。”
“你”
毕舒那个气要见不到天子,他这治国攻略给谁看
“何嬷嬷,你让不让”
他威胁道“这个家迟早是我的,你以后还想安安稳稳养老吗”
“老爷夫人还健朗着,大少爷不必替奴婢考虑这些。”
何嬷嬷好似一个无情的机器般,肃穆的口气就像一把锤子,毫不留情地敲打着毕舒。
“大少爷,您在想什么,夫人都知道。夫人说了,要是您今日敢跨出府一步,便让奴等打断你的腿。”
“你”
毕舒那个气啊这何婆子油盐不进,就跟以前的训导士任似的,真是讨厌
他忍着气,道“真不让好,那我不出去了。不过何嬷嬷,你可想清楚了,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大少爷放心,奴婢知道自己是奴婢,也希望大少爷知道自己是少爷,是毕家的未来。”
“哼”
毕舒冷哼着,甩了甩衣袖,未再搭理何嬷嬷,转身回了屋。
见他回去了,何嬷嬷松了口气。
这大爷醒来后就不对劲,这两月越发疯魔了。之前忽然写出了许多佳句,老爷未有察觉,可夫人总觉大少爷跟换了个人似的。
虽说生死间有大恐怖,性子大变也有可能。但这再怎么变,总也不可能变得这般离谱吧历经生死,变洒脱甚至变偏执都能理解,唯独变色这个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不,稍有些变色还是能理解的。问题是大少爷现在宛若家里养的大黑狗,一刻都不能消停。将院里伺候的丫鬟都睡了不提,居然还打自己母亲身边奴婢的士意。
睡母婢,这可是有违人伦的哪家的人经历生死后会连人伦都不顾了如果是这样,那隔壁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的镇国公岂不是要成种猪了
以前就怪怪的,现在就更怪了。大夫人日夜忧心,总觉这大少爷不光离谱,而且越来越像个祸害,根本不像她教养出来的孩子。
但人还是那个人,让通房的奴婢看了,身上的胎记也在,这总不可能作假的。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何嬷嬷守在门外,而毕舒则偷偷摸到了墙角根,爬上了墙头,左玉家的奴仆见了,大惊,“毕家公子,你要做什么”
毕舒扔了一个银锭下去,道“帮我传个东西,这十两银就是你们的了。”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