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见左玉听话,蹙着的眉头也略略松散了些。
她轻哼了声,挪了挪身子,将左玉挡到身后,嘲笑道“即便是向氏瞎说,但能逼得一个国公女儿在小叔子婚礼上大闹,怕是在这个家也未得到该有的体面。瞧瞧,刀子都拿出来了,这叫什么要以生家性命相搏之事岂有小事”
“噗”,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能在左家当当家主母没几把刷子怎么行这话说的
不就是在暗示大家,即便向氏疯了,可也一定有原因。毕竟人家嫁到你们毕家时可是好好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逼疯一个国公的女儿呢这人啊,其实心思有时都阴暗。看到向氏这惨样,想到的理由必也是不好的。毕新听着这话,感到了一阵力不从心。
在朝堂上他不怕任何人,可碰到后宅妇人,却是毫无办法。他一个男人总不能跟女子对骂,那太有失身份了。
他抿了抿唇,刚想说话,却听到儿子在边上道“无知妇人,后宅阴私之事做多了,所以见什么都是有鬼向氏父兄战死沙场,母亲受刺激离世,嫁我之前便有了癔症”
“癔症”
左玉打断他,“可有证明”
巧了。
她读的就是医学院,学的精神病学,虽然才上大二,但是医学知识起码要比普通人多一些。癔症这玩意,是随便能下论断的
即便在现代,主任级别的医生做这个判断都是很谨慎的,而且还要借助相关仪器来配合检查。
这向氏说话条理清晰,情绪反应正常,怎么看都不像啊。
这渣滓怎么跟他爹一个德性上来就给人按个精神病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都一路货色
看着向氏瞪大的眼,眼里的愤恨与凄楚,她这怒火就有些压不住了。
“遇事不决便是癔症,啧啧”
她语言越发刻薄了起来,“我倒不知大公子竟还精通医术,连癔症这种病都能随意下决断。”
毕舒冷笑,“我自是不懂,但请了大夫都这么说。”
“那是哪个大夫呢”
左林本想说话,可见女儿字字句句都问在了点子上,且毕新也未开口,便觉让女儿跟这个小辈交流下也好。
“玉春堂的王大夫。”
“就这一个大夫吗”
左玉步步紧逼,“还有其他大夫吗”
“还,还有妙手堂的林大夫”
“还有呢”
“你问这多作甚我毕家请几个大夫还要向你交代吗”
“靖国公为国捐躯,他的后裔若是病了,世人自是要关爱的。怎么”
左玉冷笑了声,“大公子竟不许我等普通人关心照顾忠烈后裔吗”
“真是没家教。”
毕舒冷哼着,心里也是有些诧异。
他见过好多女子,无不被他的才华、容貌、家世给倾倒。可这左家小姑娘怎么回事牙尖嘴利的,都不像这个世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