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吵得要命,社长的声音也时断时续的“喂朝有酒”
“大狗的事学姐跟我说了,”朝有酒说,“你们在哪儿”
“在西南角西南角这边你知道吧”社长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忽然飘远,“诶停停停谁拿杆子捅的赶它啊草我给你们拿杆子是让你们捅的吗赶往笼子里赶”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疯狂的犬吠“嗷汪汪汪汪”
犬吠中,还夹杂着社长的“躲开躲开别让他咬着了”和其他人惊恐的尖叫。
过了好一会儿,社长的声音才稳定下来“喂朝有酒”
朝有酒已经在路上了。
“我马上就到,”他说,“你们在用什么抓狗”
“笼子,还有竹竿。”社长的声音时大时小,“我们还有掺了麻药的熟肉,但是它不吃,就一直跑它腿上有伤,血淌了一地,我们也不敢追得太厉害。”
“有网兜吗”朝有酒问。
“这狗太大了,我们的网兜装不下,”社长一边大吼大叫,一边抽空和朝有酒解释,“看着跟成年金毛差不多大了都好家伙,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狗看着也不像是品种的可能是什么大型犬串的。我们的网兜只能网小狗,这种网不住。”
朝有酒“嗯”了一声,问“你们带麻醉针了吗”
“带了带了,那肯定带了。”社长一听朝有酒这么问,就松了口气,“你有办法”
“应该问题不大。”朝有酒说,“你们先撑一会儿,我等等就到。”
他没有马上去学校的西南角,而是先去附近的快递点,问快递员买了几个巨大的蛇皮口袋,一小捆自锁尼龙扎带,又借了个很大的剪刀。
“你要这些干什么”快递员也熟悉朝有酒,边笑边给朝有酒翻东西,“要做派送的兼职要做跟我说啊,你看你每次来取个快递,都帮我带一大堆过去”
“抓一条受伤的流浪狗,狗挺大的,那个网兜太小了。”朝有酒说,“下次我来还帮你带快递,兼职就不用了。”
他要付钱,快递员摆了摆手“拿走拿走,这点东西收什么钱。”
朝有酒又去附近一家自行车维修店,说明情况后,问人老板买自行车的钢圈。
这东西一般不单卖,也没有人买,猛一听,老板还挺懵。
朝有酒三言两语地解释,说附近有条流浪的大狗,买这个是要抓狗。
老板也怕流浪狗跑出来咬人啊,要是赶巧在他店里咬了学生,生意还做不做了
赶紧给朝有酒找了个结实的钢圈,只收他个成本费,还很热情地问他要不要橡胶圈。
“这东西可以拿来捆狗,结实再大的狗也挣不开这个”他热情地说,“我给你整一截旧的,没人要,你就这样,这样把狗那嘴巴捆着,狗嘛,嘴一捆就啥也干不了。”
朝有酒一想,也对,就把橡胶圈也拿上了。
他一路跑过来,东西拿到手了,又赶紧跑去学校的西南角。
社长正带着一群人和那条流浪狗对峙。
场面也不吵也不闹,一群女生站在后面,紧张地拿着长杆子,男生靠得距离狗要近些,个个土里打过滚似的灰头土脸,又怂,又得强撑着。
血果然零零散散地洒得到处都是,不多,但看着也挺触目惊心的。
社长看到朝有酒和他手里的东西了,赶紧拎着杆子跑过来“快快快,你手里拿的都什么怎么用啊”
“把竹竿给我。”朝有酒说。
社长痛快地交出了自己仅有的工具,站一边,看着朝有酒把剪刀尖儿对准杆子,暴力猛戳。
“诶你悠着点儿,你悠着点儿”社长小心肝乱颤,“你别弄手上了”
朝有酒猛戳一阵,终于给竹竿上戳了个裂口。他比了一下这个裂口的位置,把竹竿翻过去,又是一阵暴力猛戳,戳了第二个裂口出来。
他把蛇皮口袋好几个套起来,套了几层,用剪刀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