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他们传的东西太离谱了点”杜若托着一边脸颊,“但是,哎,醉哥,该怎么说呢”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比喻,立刻高兴地把它倒了出来。
“你看,如果我跟你讲,我们有个室友在和人吵架的时候,骂对方滚开,杂修,那你觉得是哪个室友”
那明显是你啊,朝有酒想,其他人怎么可能做得到那么自然而然地把“杂修”这个日腔浓重的词说出口。
但朝有酒理解了杜若想表达的意思,另一个名字第一时间浮现出来。
赵青云。
“赵青云,对吧”杜若小声说,“有些人说话做事的风格就是很强烈,然后照清和呢,他虽然人不坏但他的作风还是有点,嗯,反正就不可描述。”
朝有酒希望杜若好好描述一下不可描述。
他沉默半晌,说“嗯,我知道了。”
“我就说这些哦醉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哦,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呢,我就是想找个同寝室的人八卦一下,”杜若的兴奋冷却了不少,悔意渐渐涌上来,“哎,其实我不该跟你说的,我就在群里吃吃瓜多好”
但吃瓜的人总会忍不住和别人分享嘛。
而且这个瓜的主人公还距离他如此之近,能憋上这么久不和同寝的人讲,已经很了不起了
“没事,流言只是流言而已,我更相信真人。”朝有酒说,“不影响什么。”
“其实我之前有点想和赵青云说,但是总觉得他会给出一些我不知道怎么回应的评价他会说一些又很有毒,又莫名让人觉得有道理的话吧。”
杜若苦恼地思索着“叫叫我也想过”
“叫叫”朝有酒确认道,“张灵均”
“嗯对叫叫,”杜若点点头,“我也想过和叫叫说,但是叫叫的话,他可能听完就对照清和退避三舍了。他也不见得一听我说就信流言,可是,他好像很讨厌性格突出的人呢。”
朝有酒微微点头。
“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说,“等他到了寝室,我们就知道他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了,其他的听听就好。”
杜若心满意足地小跑回去,很快就爬上了床。
而朝有酒则是拿起手机,浏览了一圈各种活动,大概定下明天的行程后,才洗漱睡觉。
临睡前他看了眼张灵均和赵青云。
张灵均那边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赵青云这边却传来一阵细微的敲击键盘声。
这个声音从杜若朝他走来前就开始了,直到现在也没停。从声音的均匀程度看,不像是在打游戏。
倒像是赵青云在写什么东西。
这才刚开学,赵青云需要写什么
朝有酒疑惑了一瞬。
第二天,是个极为晴朗,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朝有酒出门晨跑,在这秋日难得的明亮阳光中愉快极了。一路上,树枝浓翠,树影摇曳,秋季的草地还生长得极为旺盛,需要修剪,风中带着青草被切割后的香气。
远远的,他就听到了播音系的学生在草地中心大声朗读的声音。
也有声乐系的学生在吊嗓子。
高音、低音、他形容不出的怪音、顺口溜和新闻稿混合在一起。
朝有酒遥遥地望了过去,笑着抬手挥了挥,几个上学期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的熟面孔也抬起手,朝他挥舞。
再往前走能看到一条人工河,河边垂落着稀疏的杨柳和大片的芦苇,河面上,一群鸳鸯在河面上悠闲地游动。
这里的景色很美,因而常能见到人在这里支起画架写生。
今天没有人来写生。朝有酒隐约感到了一点遗憾,快入冬了,冬天很难见到今天这样明亮澄金的阳光,没有人来这里画画真是可惜。
但他看到有人蹲在路边,举着相机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