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也拿腔拿调地说一会儿大战陆吾你该如何是好
陆时山船到桥头自然直呀。
陆师姐以往得了什么灵丹妙药,都是留着让给小师妹,祁酒此时也并不客气,接过妖丹,望了一眼陆时山白皙指间之中的锦巾,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她,“陆师姐嫌我脏了不成”
079幸灾乐祸船她直了。
陆时山立于一旁,匀称高挑,窄肩细腰,冷面如润玉,展颜似落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只是望着她染血的面容,竟是上前几步将温热锦巾敷上她的侧脸,平静道,“不嫌。”
陆时山面容沉静,半垂着眼眸,手上轻柔地替她擦去血痕,漫天黑羽自她身后悠悠荡荡飘落下来,被遮住的日光重新倾泻而下,笼在她墨黑长发上,似是有一圈光华流转。
祁酒被她隔着锦巾的指尖触到,微微闭了闭眼,捉住她的手腕,泛着热意的指间覆在其上,陆时山一顿,眸光微动。
她直直望着陆时山,陆师姐确是美人,一身凛然风骨,眼睛偏长,薄唇挺鼻,骨像极佳,如人间月一般望不可及,偏偏眼尾微挑,目光流转之时透出些美艳来。
祁酒喜欢她的面相。从陆师姐在她身边照顾她时就喜欢。
她那时还小,半大一点儿就被测出极高品质的单灵根,祁家又是名门望族,财力雄厚,直接入了玄微宗做了关门弟子。
刚入门时祁酒凭着粉雕玉琢的乖巧伶俐脸蛋和奇高的天赋,获得许多师兄师姐的照顾,但她那时正是养尊处优的小姐性子,天赋卓绝,却眼高于顶,爱她的有,恨她的也不少。
她不喜欢玄微宗,明明人人都知道这样做最好,却偏偏不让,要顾着什么仁义道德,实在是太过束缚,某些宗人背地里说这女娃娃打小就坏,唯有大师姐管得住她。
大师姐和她顺遂的一生不同,那时大师姐才十一二岁,全族被魔教中人杀害,身中奇毒吊着一口气倒在宗门三千天梯的终点,浑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因为身世存疑,又无家族依仗,东拼西凑了些药材才勉勉强强解了毒,在外门扫了三年藏书阁才因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内门。
初入内门之时被欺辱、被嘲笑,她都不曾退缩过,只是冷然淡漠地面对诘责与恶意,她蛰伏到时机成熟之时一举反击,自此再没人敢小看她。
后来在玄微宗一甲子一次的擂台比武之中大放异彩,她凭着自己的剑刃在众多天赋异禀的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掌门玉虚真人的关门弟子。
约是五年后,玉虚真人收祁酒为徒时,陆师姐也在场。
她是天生的剑修。祁酒第一次见她便这么想。
祁酒百无聊赖地跪在大殿正中,面上却是一副恭敬的神色,膝下的明黄蒲团压出褶皱,司礼长老庄重肃穆地吟着门规,她垂眸数着蒲团上的道道折痕。
共三十二道褶子。
终于宣读完毕了,她抬起眼来,首先看到的不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掌门,而是那白衣胜雪的女子。
大殿空阔,远远地看不大真切,只见得她一袭白衣,周身满是清冷淡漠,却也蓄势待发,身负长剑立于一旁。
掌门收徒乃是大事,座下那几个师兄师姐,除去入了彭殇秘境还无法出境的几个外,其余皆赶回参加收徒典礼,于掌门身后待命。
说来也怪,明明其他人也一身风骨,不落下风,可祁酒就是一眼便望见了她。
许是她的道袍较他人而言更为白净吧。祁酒想。边起了身子,缓步朝众人走去,完成拜师礼还需为掌门真人敬茶,随后是立命牌、点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