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碰触到桌子发出轻微响动,还是让贺穗的注意力从论文上撕下来,放到了旁边这个女孩身上,她微偏过脸,目光撞到姜玫瓷白的小腿,继而移动到她漂亮的脸蛋上,“姜玫”
疑问句。
姜玫心底有点遗憾,怕贺穗忘记她了,她点点头,“是我。”
冷若冰霜的脸上未透露丝毫端倪。
贺穗温柔笑笑,拉过她坐到自己旁边,“在这上班和父母吵架了”
女人身上的热度、馥郁的玫瑰味花香飘过来,裹住了姜玫,她垂下脸,轻耸鼻尖,好一会儿后,才慢吞吞回答“嗯。”
“现在住哪”白嫩小巧的下巴落在贺穗眼中,她不由有点儿手痒,想去掐掐少女的脸颊。
姜玫报出一个地址。
贺穗微讶,“和我同片小区。”
当然,特意选的。
姜玫狡黠的狐狸眼弯了弯,抬起脸时,又伪装的很好。
她点点头,热气已经从尾椎骨攀上来,在贺穗伸出手,即将像六年前一样,亲热地揪住她的脸蛋时,她连忙站起来,“我先去忙了。”
进了后厨,闻到薄荷香烟味,她瞟一眼林卡,默不作声去洗盘子。
林卡灭掉烟,笑话她,“胆子真小。”
咔哒,门锁落下。
见林卡出去,迟滞的热气将将浮上脸庞,姜玫忙拍了拍红透的脸颊,暗恨自己不争气。
她从朋友那得知贺穗常来这间咖啡馆,且和店长相熟,便试着应聘做服务员。她等了整整一周才等到贺穗,居然才说两句话就落荒而逃,她懊丧地清洗着杯子。
一只杯子被姜玫来回擦了至少三遍,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可惜隔得太远,什么听不见。
难得的机会,她犹豫再三,放下杯子,去做了一道她最拿手的甜品。
姜玫端着盘子,再一次出现在贺穗面前,她放下蛋糕,没说一句话。
贺穗叫住她,“姜玫”
“还讨厌我啊”她问。
闻言,姜玫捏紧盘子,步伐一顿,继而走得更快。
姜玫打小不服管,十六岁那年,她读高二,妈妈给她请了一位家教,比她稍长几岁,嗓音柔腻,皮肤白的晃眼,家住在姜玫隔壁。
早晨,她起床上学,总能看见隔一条街的庭院中,女人一条掐腰碎花裙站那儿浇花,她美得浓烈夺目,院子里芳菲的月季都要逊色于她。
从大人的饭桌上她得知这位姐姐比她大六岁,成绩好,刚从北京一所师范学校毕业,暑假后留在本市读研。
她妈妈热衷于交朋友,邻居搬来一个月她便和对方成了朋友,早上一起出门买菜,下午一起搓麻将,晚上还要坐一块儿唠嗑几句。
再然后,姜玫妈妈就成功地把贺穗哄来给姜玫当家教。
姜玫初次见贺穗,就将她压在卧室的地毯上。
掌心下是女人温热细腻的肌肤,她贪恋地埋在女人颈间,不知疲倦地,一声接着一声喊,“姐姐、姐姐。”
指尖拂过她的锁骨,握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大汗淋漓,梦魇令人精神恍惚。
姜玫从床上翻身坐起,赤脚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下午两点,外面还在下雨。
和父亲吵架的第七天,她搬到了距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住。环境到底比不上家,她买了耳塞才屏蔽掉广场上恼人的音乐声。
刚才是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惊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