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警察到时,路上已经疏通,陆珏是自己开车来警察局做笔录的,车就停在外面。
他迈着大长腿,朝着那辆越野车走去,拉开门就要上去时,宋折意拦住了他。
眼睛的潮红淡了,但声音依旧闷闷的“钥匙给我,我来开。”
陆珏眉毛挑了下,“你会。”
“我会。”
她早就拿到驾照了,只是比起开车,她更喜欢坐车,那样在车上可以分出精力做别的事。
坐上副驾后,陆珏先拿出医药箱。
确实如他所说,品类很齐全,堪比一个移动的小型药品库。
宋折意也没再坚持去医院。
陆珏伤在左臂上,自己不太好操作,全程都是宋折意在帮他处理伤口。
他微侧着身体,直接将外套脱了,将里头的浅灰色毛衣卷到了大臂之上。
宋折意首先看到了陆珏手上个有些年代的复古腕表。
以前伦大小分队讨论过,好像说是某个大师的作品,本来就价值不菲,十多年前大师去世了,更是炒至天价。
陆珏很爱惜,从不准人碰。
宋折意小心避过,然后视线才落到小臂上的那道旧伤上。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连缝过针线后,留下的痕迹都清晰可见。
陆珏这人有种割裂感,平时没有一点做派,生性放浪不羁,好似和谁都能合得来,哪里都能随遇而安,但是细节处又处处彰显了贵公子的身份。
见她盯着看自己旧伤发呆,陆珏随口解释“这是以前爬山不小心留下的。”
宋折意嗯了声,目光移开,落到了另外一条新鲜的伤痕上面。
她低头,很小心地用碘酒帮他擦拭伤口,又裹上一层药粉。
然后用绑带细细缠了起来。
动作娴熟,又仔细。
宋折意低着头,垂落的头发,反复在赤裸的胳膊上扫过,很痒。
陆珏视线落在宋折意的红透了的耳根上。
心也跟着瘙痒起来。
这么红,看起来和兔耳朵也差不多。
陆珏鬼使神差就伸手就摸了下宋折意耳尖。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宋折意一愣,手下动作也跟着乱了套。
那一下没控制住,绷带勒紧了伤口,陆珏轻嘶了声。
宋折意反应过来,忙松了手,耳根被陆珏触碰过的一小块地方,烫得像是烧了起来。
她却顾不得,忙小声为弄痛了陆珏而道歉。
一向对待女生游刃有余的陆珏,这一刻,竟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将视线从宋折意身上挪开,望着寂静的长街,不由开始反思自己。
以前那么多女生对自己示好,是不是真的他无意之中做了什么不妥或者暧昧的事。
比如刚才那样。
摸耳朵尖什么的。
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荒唐的念头。
不可能
哪怕是对ashey,他也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车里静悄悄的,陆珏打开了密闭的车窗后,觉得呼吸顺畅了些,才若有所思地用余光扫过宋折意白皙的脸颊。
看来他就是对兔子这种白白的、毛茸茸的小动物,没什么抵抗力。
不论是真兔子,还是假兔子。
宋折意抑制着一百八十迈的心跳,处理完陆珏的伤后,就快速拉开了距离。
陆珏已经恢复如常,抬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上缠着的绷带,笑道“还挺专业的,学过”
“嗯。”
宋折意熟悉了下车,发动了车。
轰鸣的车声里,陆珏的声音也依然清晰“你是护理专业吗”
“不是,以前学过些护理。”宋折意直视前方,快速说,“我好久没开车了,怕分神,我们还是还是不要说话了。”
“”
陆珏“上次开车是多久。”
其实上周还碰过车,宋折意却故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