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彻愣了下,哈哈大笑,“叶娘子救父救母心切,我能理解。可你不能为救父母,在这跟我们编瞎话吧毒酒一事明明已经查明,你又何必在蘑菇上颠倒黑白”
“我早跟王太守说过,这案子有蹊跷之处一我父母与马刺史私交甚笃,没有杀人动机。二下毒为蓄意谋杀,要提早备好毒药,我父母既然不是情急之下激动杀人,完没有必要这样愚蠢地当面对马刺史动手。”
叶初棠知道王彻是在故意忽略她提出的疑点,没关系,他忽略几次,她就耐心重复几次。
王彻见叶初棠不气不恼,不卑不亢地耐心跟他重复解释,心里对这丫头又敬佩一份。
他要是也能有一个这么通透玲珑的女儿就好了,肯定会幸福得连做梦都天天笑。
“若这蘑菇有毒,刚巧被马刺史食用了,所有事情就都能解释通了。”
“非也,毒酒怎么解释”王彻不服。
“是啊,毒酒怎么解释为何同一酒壶里倒出来三杯酒,之前喝了都没事,之后仅有王太守喝得那杯有毒”
王彻“对啊,所以说是你父母在酒里下了毒。”
“王太守当时又不在现场,何以认定马刺史一定是因为吃酒中毒,怎知不是那杯酒在事后被人放了毒,用于诬陷我父母呢”叶初棠目光清亮地和王彻对视。
王彻怔了下,好笑道“你竟这么认为”
“我为何不能这么认为我太了解我父母的为人,他们绝不可能毒杀马刺史。我爹只是个闲散的县伯,一不当官,二不掌权。他从来与人为乐,不与人为恶。想从他身上找到跟别人的利益纠葛,很难,更不要说是攸关性命的利益瓜葛了,根本就没有。”
王彻看了一会儿叶初棠,反问她“听你这话的意思,酒中的毒是我们衙门在作假了”
“王太守是个聪明人,心里会不清楚”叶初棠问王彻,“让我猜猜看,此案早有上面的人早跟王太守打过招呼了吧”
王彻惊了一下。
叶初棠从王彻反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大概揣测到王彻应该是没有参与其中。
“王太守看起来跟其他王家人不太一样。那有个问题不知王太守是不是和我的想法一样菜园里若有两垄菜生了虫子,只有拔干净了,才能保住其它菜不受虫蛀。”
王彻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及时止损,才有机会收获更多。反之,亦然。”叶初棠对王彻温柔地笑了下,便浅浅行礼,告辞了。
王彻没想到自己人到中年,居然被个小丫头警告了。
豫州是哪个姓氏的天下看来她还没搞清楚,居然敢警告他
他无奈地笑了笑,倒并没有真责怪叶初棠的意思。他觉得小丫头一定是因为她父母的事被惹毛了,才会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但说到底她是个孝顺的孩子。
王彻看了眼那盘生霉的炒蘑菇,犹豫了下,便命属下带回验毒。
回府后,王彻就听自己的妻子秦氏抱怨,如意坊新出的朝日胭脂竟卖断货了,没预留她的那一份。
王彻无奈“不过一份胭脂罢了,有什么了不得。”
“你懂什么,别家夫人都用这个,唯独我不一样,等到后日参加侯夫人大寿的时候,我必会被其她夫人笑话。”
“那就问别家夫人借点。”
“那更不能了,一开口借,不止我的脸丢尽了,你也没脸了。”秦氏更不爽地抱怨道。
不一会儿,管家来回王彻“二郎君的病只能用天山雪莲,整个豫州只有张记药铺有这种雪莲,谁料他们今日突然通知说关铺子不干了,以后没法再跟咱们府供应雪莲。”
二儿子是王彻的软肋,最聪明不过,奈何自小有不足之症。三年前有名江湖大夫大夫开了一剂药方,说坚持服用五年即可治愈,服用之后果真见效。如今都坚持三年了,若断了,岂不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