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渝顿住了,刚加起来的五花肉也掉回了饭碗里。
他圆润的狗勾眼里,闪烁泪光。
“陆子期,你、你不跟我一起去吗”柏渝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了,可怜巴巴的问,“为什么啊”
陆子期一见他哭,当即丢了碗筷,边给他擦眼泪,边说“我胡扯的,我当然是跟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陆子期就被柏渝紧紧抱住了。
大狗勾埋头于陆子期的肩颈,有点生气的咬了陆子期的肩颈。咬得有点重,陆子期都不由闷哼出声。
以前咬了陆子期后颈腺体,都会心疼的舔一舔,这一次,柏渝却没有做这种事,而是难得凶巴巴的说“陆子期,你以后再胡扯,我就咬你,像这次一样狠”
陆子期低头,蹭了蹭柏渝的侧脸,低语“这哪里狠了柏渝,狠点咬,最起码得见血,你只是留下一个牙印而已,还不如标记我时凶狠呢”
柏渝抬手捂住了陆子期的嘴,凶巴巴的说“我说这咬得狠,就是狠你不准讲话”
陆子期亲了亲柏渝的掌心,目光温柔又灼热。他很清楚,柏渝是舍不得咬见血。
“陆子期,就算你这样亲我,讨好我,你再胡扯的话,我还是会生气,然后狠狠咬你哦”柏渝边说,边做了个猛虎咆哮的样儿,发出嗷呜的声音。
警告完,柏渝也没继续干饭,而是盯看着陆子期,问“陆子期,你刚才为什么要胡扯啊你、你是不是有一点,就那么一点点,不想陪我啊是因为有什么其他事吗”
陆子期一怔,有些愕然的看着柏渝。他的柏渝,以前天真热忱,想得很少,压根不会患得患失。
现在察觉到柏渝对他的患得患失,陆子期不觉有半分自得,反而对让柏渝患得患失的自己,颇为不满。
陆子期斟酌数秒,决定将自己所考虑的事讲给柏渝听。
他不需要柏渝帮忙思考出什么好路子,他只是想告诉柏渝,不再让柏渝有半分不安了。
“柏渝,你爷爷身体不太好了,你是知道的吧”陆子期将这个残酷的事儿,拽上明面,说,“我原想,你去参加比赛,我替你陪着柏爷爷,若有什么万一时,跟你开个视屏,让你看看柏爷爷。”
今天,陆子期被柏英锐留在医院,听了柏爷爷很多嘱咐。
柏爷爷知晓自己时日无多的,将和柏渝相关的事儿,都交托给了陆子期。
陆子期年纪不大,但柏英锐唯一能嘱托的人,只有他了。
只有陆子期,真心诚意的喜欢着柏渝,和柏英锐一样,护着柏渝。像柏天明和柏晴,纵使在血缘上是柏渝的爹妈,但对柏渝只有掌控欲,没有半点喜爱,更不会心疼他。
把柏渝交托给那两个人,柏英锐压根就不放心,他甚至怕那两个人以监护人的身份,强迫柏渝做什么不好的事儿。
今天在医院,陆子期陪着柏爷爷见了律师,看着他立遗嘱,交代后事。
而后,又交代陆子期,在他离开时,一定要好好开导柏渝,别让柏渝一直陷在亲人离世的悲痛之中。
柏英锐说“我既想离开时,能看见阿渝,又不想。着实是怕他看着我离开,会扛不住。小陆啊,若是在阿渝比赛时,得了我离开的消息,还请不要告诉他,等到他比赛结束了,你再安抚他,陪伴他。当然了,我啊,我也是希望能撑到他比赛结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