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子就指望这点银子了,实在不行哪天跑了还能找机会挖出来,”顾怀有些感叹,“当时还觉得这钱挣得真他娘的容易,我都想给晏老哥立功德牌位了,现在才发现这帮人真是抠的慌,不就几百两银子么,至于带着自己爹找到书院来?”
“顾怀你不是说他爹身份有些不简单?”小侍女有些担心,“要不我们还一点给他们?”
“凭本事挣的钱,为什么要还?”顾怀挠了挠眉角,“之前在街上听那些读书人说杨岢他爹是做官的,今天看起来那老头身份确实不简单,可这跟我一个诚实本分的生意人有什么关系?那几首词哪首写得差了?你看今天他们也没脸说出退钱的话来,以后同在一间书院,混熟了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有道理。”
“正好书院那边,就我一个人上课实在有些忙不过来,语文数学哲学科学排得太满,那老头既然能当官,肯定也是考过科举的,教经学肯定没问题,最关键的是不用给工资,李家的人发现了也挑不出毛病来。”
算盘打得啪啪响,小侍女两眼冒光感叹好厉害,顾怀有些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下一秒便有温度刚刚好的洗脚水被抬了过来。
“这件事糊弄过去之后,说什么也要装一段时间的孙子了,之前那是穷疯了没办法,现在有了钱也有了身份,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
顾怀把脚泡进热水盆,发出舒服的感叹,发现小侍女又在烛光下拿起了针线,他想了想:
“你要不要也去书院上课?虽然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那些孩子还是很好相处的。”
“书院可以带侍女么?”
“看你这话说得,少爷我现在是书院院长,能不能带不是我说了算?”
小侍女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昨天我去菜市看见有人在卖鸡仔,我想买几只回来养在后院,听说苏州城每家每户的女子都可以接丝织的活儿干,我女红不太好,但熟悉一下应该也可以纺出来,等以后还可以给顾怀你做衣服,对了做饭的灶台有些垮,顾怀你明天打点水重新糊一遍...”
夜色微沉,着落在偏僻角落的独栋小楼中,主仆二人的剪影被烛光映照在窗纸上,那些财米油盐的话语,也渐渐消散在江南的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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