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榕哼了一声,重新躺平裹紧被子“妈,出门记得帮我关灯。”
原妈转身离开了他的卧室,无声地带上了门,室内恢复一片黑暗。
原榕在床上静静躺着,没过多久,那种发烧呕吐的感觉又来了。他摸黑拉过床旁边的垃圾桶,抱着酝酿了一会儿,等到那阵难受熬过去才重新躺回去睡着。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原榕隐约听到楼下传来父母的询问与交谈声。
紧接着有什么人一步步踩着楼梯上来了,身后跟着原妈妈柔婉的嗓音“他早就已经睡下了,这孩子估计现在还烧着倒是你,清濯,就算是赶着回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不如今晚就在家休息吧。”
然后是原清濯的声音“那边确实脱不开身,我今晚就得走,行李我自己收拾就好,您和爸也早点回去睡。”
“你要去原榕屋里看他吗要不把他叫起来你们说几句你这一走估计也没什么时间了,原榕高三开学又早,元宵节前很难再见。”
“没事,我就看看他病情怎么样了,今天榕榕跟我闹脾气,估计到现在还不想看见我,就让他好好睡吧。”随后那阵交谈结束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原榕的屋门被人无声地推开。
原清濯手里拎着大大小小一大堆东西走进来,他一件件把它们堆到原榕的书桌上。
这些基本上都是他给原榕买的礼物,大部分是在美国交换期间搜罗来的,其余都是回石城后准备的,有些适合拿在明面上给父母看,其余那些不适合的,原清濯全都放进一个密码盒里。
本来打算挑个合适的时机送出去,顺便再试探一下弟弟的态度,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年前他大约是没时间留在原家了,索性把所有东西一次性拿出来。
放完礼物,原清濯走到床边,看着原榕浅眠中不踏实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探手去试了试少年额头的温度。
说不上是高烧,但比早上要严重一些。
原清濯蹙眉,忽然感到床上的少年微微动了动,下一秒,原榕半睁开那双迷蒙的睡眼,不清不楚地看着他。
那双杏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眸光隐约。
原清濯喉咙发干,板起来脸问道“怎么又烧了,下午和晚上你都去了哪里”
原榕眯起眼,沙哑含混地说“不想跟你说话。”
听这声音应该是病情反复了。
原清濯伸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看着他的视线缓慢地跟着自己的动作转移,这才确定原榕烧得有些飘忽了,或者说,他还没完全睡醒。
于是他俯下身沉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床上的少年低低地嗯了一声,反问“那你呢,你是不是又要和那个姐姐谈恋爱了”
模糊间,原榕感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不太对,他们不是已经在谈恋爱了吗。
原清濯立在他床边,不悦地回答“我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为什么要和她谈”
“哦,”原榕迟钝地思考了半分钟,随即疑惑道,“可是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初中的时候就总是做这种事情。”
原清濯默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硬邦邦地说“那个时候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