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引起了林凡的注意力,想起白天在路上见到的新旧不一的纸钱,他也把目光投向老汉。
全老汉有意在回避“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没什么好稀奇的。”
含糊的回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白天那个花农,这里的人乍看和善好客,但都有意在向对外乡人隐瞒一些花悦镇的事。
谢辞故“是在下冒昧了。”
不多时,热好的饭菜送了上来,谢辞故已经辟谷,但林凡却是饿得不轻,狼吞虎咽。
“慢些,没人和你抢。”瞧他一口灌完了杯中茶水,谢辞故把自己的杯子推给他,继续与老汉说话,“我们兄弟其实也是第一次来永州,东家之前是做草药生意的,赚了一些钱,便想试水花卉买卖,于是差我们俩先行打探合适的产地。”
这番说辞顺便解释了为何他们声称来做生意却无车马。
“我沿途过来见贵镇的花成色极佳,但却未在长右郡以外听过,是要供给特定的买家吗”
全老汉郁郁道“哪有什么特定买家,每年种的花能卖光不亏本就算运气好了。”
“不会吧”谢辞故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我以为贵镇的花会供不应求。莫非是交通的问题以前就没有长右镇以外的客商来过吗”
“哪有什么外地客商,老家伙活这么大,还是头一遭见到你们外地人呢。”虽然全老汉这么回答,但语气中不自然的停顿与迟疑并未逃过谢辞故的双耳。
套不出话,谢辞故换了方向“我们初来乍到,不知贵宝地做生意的讲究,老人家可否告知一二”
“你们要做生意,那得去拜会四老爷。花悦镇的一花一草想卖出去都得经过他点头。”这个问题又回答得积极热情,看来这里的人并不排斥与外地有往来,甚至很期待花卖出去。
谢辞故了解到,花悦镇共分五个村落,有近千人,其中以张姓氏族最为势大,几乎垄断了花悦镇的花卉售卖,也是镇上最有钱的人家。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但偏偏这张家气运极盛,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反倒是那些与张家作对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全老汉也姓张,是较远的旁支,他口中的四老爷,是张氏如今的族长。
“明天我带你们去见四老爷。”
他们又不是真来做生意的,谢辞故忙拒绝“倒也不急。若是方便,我想先看看镇上的花。等回禀东家,敲定主意,再去拜访张四老爷,如此也不算冒昧。”
“那明天我让我家小子带你们去转转,他去田里干活了,晚些回来我与他说。”
“有劳了。”
晚上,两人被安置在收拾出来的偏房内,林凡躺在几块木板拼凑的床上,头下枕着他的小包袱。
谢辞故则搬了两条长凳拼在一起,将腿放在上面,背抵着墙,准备将就一晚。
林凡拿着一块穿了绳子的铜钱吊在自己的嘴前,感叹“这里的女人戴面巾也就算了,干嘛还在面巾前坠铁片说话吃饭多不方便”
“你好奇刚才怎么不问呢”
林凡哼哼唧唧“我懒得问。这里的人不爽快,要么支支吾吾,要么说半句掐半句。”
这点谢辞故也赞同。镇里有事情瞒着他们是必然的,问题在于他们两个外来人怎么才能让本地人将花悦镇的辛密尽数相告
用钱,林凡不干;用武力,又不太适合。要怎么找到突破口呢
林凡又问“明天你真要去看花”
“左右没有线索,静不如动,多走走说不定还有意外发现。你不想去可以等我回来。”
“我也没说不去,但愿不要白费功夫就是了。”林凡嘟哝着翻了一个身。赶了一天的路,身心俱疲的他很快便睡着了。
在他均匀的呼吸中,谢辞故也闭上眼,渐渐沉入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