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缺失的断臂在施法后并没有重新生长起来,只能让人瞧见断臂上蠕动的血肉,看着很容易就让人生出不适来。
须南瞪了她一眼,长啸一声,恶鬼们顿时动手,将还没有被感染瘟疫的活人抓起来,朝着原本既定的目标跑去。
至少目前来说,恶鬼是不怕瘟疫的,所以这场瘟疫,严格来说并没有损失掉她们多少战力,毕竟它们是恶鬼和死人占大多数,真正的活人在其中并不多。
可鰕姑和女阴的队伍却不得不顾忌这一切,不得不退开,还得找巫过来封锁这片区域,不然任由风雨将这一切带走,那化作死地的就不仅仅只有这一片区域了。
本来被构架出的坚固栅栏,在此时不得不被强行切开了一个口子,让人眼睁睁看着它们扬长而去,没有人敢阻拦,因为谁也不清楚,当她们凑上去时,会遭遇什么后果。
哪怕是强壮的图腾战士,在有些病源面前,她们的身体也会犹如纸糊一般,轻易便可撕裂。
这种憋屈的感觉着实很难让人的心情美妙起来,这一幕,这种憋屈,想来许多人此生都不会忘记。
可偏偏,她们也是真的不敢靠过去,谁都不怕死,却会怕自己的死亡给同伴,给未来的后代带来难以解决的麻烦。
侠古面色也十分不好看“我已经传信让国师过来了。”
这种范围,已经算不上小打小闹了,要真的完全封印,只能依靠国师,他们所带来的战觋只能短暂的保证这里的一切不会被扩散开来,别的却是根本保证不了。
大荒的战争时常会出现掀桌子的行为,有更高层出面不得不停止的战争,有杀伤性、破坏力极大的神器被使用出来而奠定了胜局的战争,可无论怎么样掀桌子,都顶多被人评价为无耻,而不会有这种犯众怒的行为。
再短视的人也清楚疫巫所带来的杀伤力,没有人会觉得这样出现的胜利是美好的。
然而,她们的敌人是恶鬼,恶鬼又怎么会在意这种对环境的破坏呢它们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破坏者。
恶鬼本来就是一群疯子,一群不知道伤痛,也不怎么畏惧死亡的疯子。
偏偏这群疯子,又还掌握着许多人都拥有不了的力量。
女锤吸了一口气,才说“追”
这当然是得追的,不可能放过,女锤知道,这样的招数,对方不可能再使用第二次,毕竟它们必然是朝着巫咸国遗址的方向去的,而如果被那群从出生到死亡都一直忧国忧民的巫察觉到周围有这种破坏分子,那都不需要敌人出手,巫咸国自发的就会发起攻击。
哪怕是当初几近万众一心的时候,人族中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叛徒,任何种族,都免不了这样的败类的滋生的,而她们对此的处理手段,向来也十分酷烈。
所以,只要它们不想死,就不可能再在离巫咸国越来越近时使用这样的巫术出来。
不过这个推测,反而更让人觉得有些憋屈,因为,让它们放弃这种做法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死去了不知多少年,却依旧威慑力十足的巫咸国
甚至,她们还得借着这种推测来稳定军心。
人是有从众心理的,而在战场上,当人的情绪一直都处于一种亢奋和紧张交织的状态中时,大起大落就极容易让人无法保持住清晰的思维能力,不会去思考什么非战之罪,只会剩下最原始的从众本能。
女阴倒还好,她们离事发点最近,知道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而外围的战士根本看不到这些,他们不可能在战场是还能有心思去观察、去打听中心都发生了什么,他们只会知道,自己是在撤退,为什么撤退不会有人去告诉他们。
于是便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