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华年蓦然睁大了双眸,眼底闪过一抹慌乱,紧接着是不敢置信,最后是浓浓的喜悦。
他这算是被认可了吗
“可别高兴得太早,朕还没治你忽悠君王之罪呢”
锦颜抬起手臂,手腕处的翡翠镯子在烛光下幽幽发着光,肤白如玉,上面还有几道因浅浅的红纹。
她指的正是那一纸被骗着写下的诏书。
“这诏书朕写得,也收得不过”
女帝弯下腰,白皙柔软的手落在他的领口位置,往自己方向扯了扯,两人位置更近一些。
鼻尖处多了一缕花香,
若有若无。
泽华年悬在腰间的指尖紧了几分,瞳孔有些迷离,他好像懂了一些什么。
虽然现在这个时间有点不合时宜,但如果,
房间中多了一道阴影,烛光黯淡些许。
“可惜啊你已经有阿言母亲了。”
这一句话带有浓浓的惋惜意味。
男人脸上的表情格外复杂,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看到他这个模样,锦颜满意的眯了眯眼眸,鲜红舌尖抵住雪白的小虎牙,笑得有些残忍。
她在笑,但眼底却一片冰冷,凉到令人心惊。
大概就类似于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但这上面已经有了别人的痕迹,期望转化为失望,所以就小小的玩弄一下然后丢在原地,扬长而去,再也不见
“先前那几日都当作一场梦吧,摄政王殿下”
撂下这句话,锦颜就掀起被子,准备下床回到自己的朝华殿。
然后被人扯住衣角,
她还是那样浅浅的笑着,手上的动作不带任何迟疑,一根根的掰开他那修长的手指。
泽华年脸上闪过手足无措,他害怕自己说出真相后,会把面前这人吓跑,万一,万一她把自己当成妖物怎么办。
他不是一个擅于多愁善感的人,只是太害怕失去,才会战战兢兢。
眼眸闭上又睁开,这次眼底一片决然。
“我就是阿言。”
掰手指的动作止住了。
“因为一种毒,毒发之时身形便会缩小,臣不是故意骗陛下的,只是这太过于匪夷所思。”
泽华年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还包括戴面具那个人的出现。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假,他直接扯开自己的衣衫,胸口位置的花型清晰可见。
五片花瓣,三黑二红,黑色还在一点点侵吞红色的位置。
天气已经转凉,还带着热气的皮肤触碰到冷空气,瞬间绷紧。
锦颜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就立刻收回视线。
然后像是为了掩饰尴尬一样,抬手抵住唇瓣低咳一声。
“朕就勉强信你一次,诏书暂且留在你这里吧。”
在乌黑长发掩盖下,小巧的耳垂已经开始微微泛红。
话音落地,就急匆匆的准备开溜,和刚才威严的君王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有了安全感的某男脸上的笑简直藏不住,他家小陛下似乎是在害羞,这样子真的让人好想把她拘在身边,直到永远。
身体往前倾一点,两手张开,稳稳的抱住准备逃跑的人儿。
失去的行动力的她只能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太美妙。
泽华年将头搁在锦颜的肩上,低声诱惑着“陛下,晚上会过来的吧。”
“啧”
这男人当时就应该继续装下去的,急死这货
温室里有一朵被精心照顾的小花,垂下的花瓣被一只溜进来的老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