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打开了电视,有一搭没一搭接话“所以呢,明年你有什么新的打算”
“如果我能把班上三个同学拉近我们的阵营两个bug级别的咒术师,还有迄今为止唯一的「反转术士」拥有者”
甚尔轻笑了一声“那你甚至可以直接摊牌,那群老不死的是拦不住他们的。”
“不止他们,”我提醒甚尔,“还有你,你这家伙为什么总是漏算自己啊,是不是又想要摸鱼了,你说”
男人不置可否。
“劝你不要有过剩的感情。”甚尔瘫在沙发上,整个人占了沙发的四分之三,他斜眼看着想把他往沙发下推的我,声音懒懒的,“你太容易被情绪左右,之前也是这样吧,因为惠,所以连带着对我也有了好笑的同情心。”
这个男的又开始了。
他总是很抗拒被改变什么,明明我都说了,我的一切行为都可以理解为再肮脏不过的金钱交易。
但他热衷于给我的行为做定义,一度让我怀疑我是不是买了个祖宗。
祖宗就可以这么霸占沙发了吗
我给了他胳膊一拳“少往脸上贴金快往边上挪开啊你”
“伏黑优子的事情也是,因为怜悯她,所以很容易去相信她口中自己全然无辜的立场。”他笑了一声,“简直像个刚毕业的菜鸟警察一样。”
“你这家伙怎么还歧视菜鸟呢”我抗议道,“还有,什么叫全然无辜的立场”
他笑了声,没有把话说得太死。
因为实在搬不动甚尔的大块头,我恨恨地放弃了,起身退到地毯上坐着,拿起旁边的三阶魔方。
这是之前买给小惠的,结果小孩还没开始锻炼智力,他爹先一步暴露智商,从它被打乱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回到“年轻”的样子。
观察两秒后,几乎没费什么脑子,我的手指开始轻车熟路地拨转起魔方。
甚尔的质问让我想起很小时候的事情。
我的记忆力非常好,虽然没到超忆症的地步,但和普通小孩还是有一定差距。
即使有些事一时间想不起来,但那份记忆肯定是被我完整保存在脑海中的某个角落。
所以就算是很小时候的记忆我也能好好的保存着。
之前我就说过,我很熟悉伏黑优子那样的人,因为在被中堂表哥找回去之前,我在横滨的贫民窟里就是被这样的一群“姐姐”施舍般养着。
没能在任何一块土壤扎根的社会边缘人。
没有能依靠亲属的单身女性。
只差一脚就会踏入犯罪边缘的人。
那几年的“黑暗时代”里,异能特务科组织架构扁平,警察厅势力微末,数不清的暴力团伙如被急风骤雨溅起的泥点。
干净的企业竭力避免和裤子上站上泥点的人扯上联系,泥潭还在不断向外蔓延。
于是就开始恶性循环。
而接触组织之前的伏黑优子直接集buff于一身。
这一点,体验最深的应该就是不被咒术师接受,也无法融入普通人世界的禅院甚尔本人才对。
“她比走投无路的人唯一多出的选择,就是信任我。”我举起魔方,对甚尔说,“而我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无辜。”
魔方已经被我拼好,六面工工整整,绿色的那一面对着他。
那是和小惠眼睛颜色很接近的翠绿,因为长时间手指的摩挲变得有些暗沉,反倒更接近男人眼睛的颜色了。
坐在地上的我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以一高一低的立场对峙着,他面无表情垂头看我,而我带着笑容仰头看他。
“救她和利用她在我这里根本不冲突。甚尔,我帮她的理由和你带她回来的理由是完全一样的。既然我的心情不会影响我的行为,那我有没有对她心怀怜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沉默了很久,我亲眼见证了他头顶奇迹般的999,最后才听见他问,“入野春奈,你真的只是想当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