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先生”
“倒也不用敬语,春奈就从来不会对我使用敬语之类的东西,好歹我也比她大上一轮呢。”男人笑笑,“她也给你打电话了吗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嘛,明明都跟她说了我会很快赶过来了。”
“你和春奈通过电话”
“不然我为什么大半夜从东京跑来京都。”像是觉得有些好笑,甚尔摇摇头,“不过她可能也后悔给我打电话了,毕竟今早我们才吵了一架。凌晨三点才放我睡觉,早上一大早又让我送她去学校我的意思是,应该是慌乱中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还能向同学求救吧。”
夏油杰“”
“不废话了,我先走了,同学,有机会再见。”
带着昏迷的男人,甚尔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夏油杰完全没能看清他的动作。
接着,夏油杰看见入野春奈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她的制服有些乱,领口开着,露出了锁骨和黑色打底。头发也散着,脸颊侧的碎发包裹着脸,月光直直地打下来,让她的脸又小巧又白净。
入野春奈揉着手腕,皱着眉,抬起头的时候恰好和夏油杰视线相对。
在听了名为「甚尔」的男人的一大段话后,夏油杰此刻的想法却异常的简单。
对方知道他的全名,而他甚至只是在入野春奈的手机里看到过对方的名字。
对方知道入野春奈的一切事情,而他只是掀开了帷幕的一角。
他为什么会过来呢,即使在这位同学眼里的自己只是一个优先级及其靠后的熟人而已。
是因为只有自己知晓的矛盾面目,还是那双多次紧握自己双手的手掌
又或是说话时习惯性看向自己的清澈双眼
夏油杰搞不清楚,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站在了远处,只是静静地看着名为夏油杰的人和名为入野春奈的人。
这个叫做夏油杰的人用他不能理解的晦涩语气问“明明我们就在京都,在这样的条件下,春奈还是下意识选择向远在东京的人求助呢。”
住口。
“那个人就是上次打电话来的说要结婚的人吗,是他吗”
不要再说了。
入野春奈也有些发懵,她经常有这样的表情,比如看见自己和五条悟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打起来的时候,又比如随堂小测被小纸条误伤的时候。
夏油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满是废话的问题,如果对方回答是,自己还会说什么呢
入野春奈根本不需要解释,她什么都不需要,连自己跑来找她这件事都是多余的。
而夏油杰却看见这个女孩子突然蹙眉,嘴角向下拉,迈开腿就向他跑来。
她跑到自己跟前,张开了双臂,夏油杰下意识地接住了她,又听见她说“夏油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就因为五条那通电话”
她抬起头,月色印进眼底。
“就是上次打电话害我的那个狗东西,这次找到机会立刻就想来敲诈我可恶,五条那家伙是不是也嘲笑我了我就知道,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好心同学的关怀才有那么一丝丝温暖,呜呜呜呜呜呜呜感动了,真实感动了”
夏油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那些问题一样。
最后,他也只能拍拍入野春奈的背“所以,你没事吧。”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入野春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那个,我能麻烦你背着我回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