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样的杀意对于谢惟远来说只是隔靴搔痒,他唯一关心的就是魇兽到底吃了什么鬼玩意。
穆明黑影一动,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天际尽头亮起一片耀眼的银芒,凌厉的剑意倏忽间来到他面前。
那人似冰雪般的脸庞,在月光下泛起莹莹华光。
不知何时,那柄玉剑已搭在穆明的肩颈处。
所有喧嚣在他出现的那一刻,都停止了,连穆明身上的黑气都凝固了。
在场众人皆为这人的出现而噤声,除了
“师兄”谢惟远大喊道,“剑下留人”
叶琅波澜不惊的眼睑轻轻抬起,似乎想从穆明的脸上瞧出一些端倪,而后看似随意的一挥手,穆明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扬起一团飞尘。
他眉心微蹙,声音如清泉击石“汝等,在我造梦山意欲何为”
“没事,没事”
“看谢宗主拍的电影”
“是啊,是啊”
“好电影,好电影”
在场的剑修如梦初醒,纷纷似潮水般退去,孤苍凛对谢惟远行了个礼,也带着天剑山的众弟子离去。
原本熙熙攘攘的造梦山,现下如往常般,月色溶溶,树影婆娑,只留下造梦宗四人,以及一个挺尸魔修。
沈碧乖巧地扶起季崖,若是平时他早就用布条将大师兄的嘴巴堵住了,但此时季崖这凄凄惨惨的状态,也不由得让他停止这个危险的念头。
“师父,大师兄怎么回事”
谢惟远踢踢穆明挺直的身板,问道“邪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穆明双目紧闭,嘴唇紧紧抿着,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
对铮铮铁骨的硬汉魔修无可奈何,谢惟远气冲冲地走到魇兽身旁,它却一改方才昏厥的状态,闭着双眼正享受地吧唧嘴巴,嘴角还有亮晶晶的口水湿痕。
这是啥情况
魇兽旁边瘪瘪的乾坤袋貌似给出了答案,谢惟远双指夹起空荡荡的乾坤袋,惊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你吃吃了”
“是啊,我亲眼看见它吃的,我还喂了它好几颗”沈碧抓起旁边与电影票放在一起的下品灵石,献宝似的递给谢惟远。
谢惟远脑中嗡嗡作响,希望现在邪气入体的就是自己,希望眼前这一切都是该死的幻觉。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今日如过山车般起伏的心情,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道“师兄,你来干嘛。”
自叶琅出现时,他就将左手藏在身后,此刻见谢惟远询问,他不露痕迹地环顾四周,偷偷从身后拿出一个漆黑的锅盖。
“这是师尊跟我说的,造梦宗的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