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父亲来自于孤苍凛的口中。
他站在最前方,满脸震惊地望着那个宛若疯魔状的孤鸿鸣。
孤鸿鸣身为天剑山主,平日里不苟言笑、威仪棣棣,从未看到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众剑修也被这一幕惊诧得说不出话,不过片刻间他们就反应过来,这少年正在处于危险之中,而孤鸿鸣已然坠入魔道。
方才观看电影中傲然的剑意让他们对于剑道的感悟提升一个大境界,此时众人手中灵剑皆是嗡嗡作响,急不可待地冲出剑鞘欲与那个入魔者争斗。
其中一个剑修已然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灵剑,剑光出鞘化为流光飞向孤鸿鸣。
另外一道剑光将那人的飞剑击落,是孤苍凛的飞剑。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剑光伤害,即使他明白此刻的父亲丧失理智,化为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邪魔。
“孤苍凛,你父亲已入魔,你不要阻挡我们除魔”率先出手的剑修告诫道。
真正的魔修隐藏在人群里,对于孤鸿鸣入魔的说法嗤之以鼻。
这老头身上的气息根本不属于魔气,这群愣头青真是不学无术,只知道击剑,跟我们魔修没法比。
谢惟远此刻也冷静下来,他叮嘱沈碧不要乱跑后,跑到众人前方对着季崖喊道“季崖,你醒醒”
季崖眼中的清明之色一闪,又被迷雾笼罩。
孤鸿鸣的手掐得更紧了,季崖的脸因无法呼吸而憋得通红,仿佛都能滴下鲜血。
魇兽也焦急万分,待在谢惟远头顶皱起黄澄澄的大眼睛,忽然它咿咿呀呀的对着主人叫了几声。
谢惟远感受到魇兽的意图,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
魇兽急得在他头顶乱跳,又咿咿呀呀的说了重复的话。
谢惟远把它拿下来,对着它的眼睛再次询问“你是说把你丢到他脸上”
魇兽坚定地嗯了一声。
灵兽与主人之间心意相通,谢惟远能感受到它必胜的把握,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深吸一口气,学着掷铅球的姿势,对着孤鸿鸣的脸将魇兽远远抛出。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魇兽周身的毛发乱飞,它伸出的粉色舌头,也在空中胡乱摆动,隐约还能看见几滴晶莹的口水。
孤鸿鸣神志不清,一时间来不及躲避黑毛团,堂堂天剑山主的脸被魇兽砸了个措手不及。
一股邪恶至极的黑气自孤鸿鸣的眼中冒出,魇兽张开大嘴,将这股诡异的黑气吸了个精光。
孤鸿鸣脸上邪祟之意顿时消失不见,看似恢复了正常,双眼一闭,晕死过去,季崖也被他压下身下。
担心魇兽和季崖的安危,谢惟远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孤鸿鸣身旁,不料孤苍凛也御剑飞来。
剑光一闪,他就出现在孤鸿鸣的身旁,急忙将父亲抬起,用灵力试探他的脉搏。
而季崖仅仅是倒在地上,此刻他陡然恢复了呼吸,一时间无法适应,胸膛剧烈起伏,气喘吁吁,但手中仍旧仅仅握住那柄平平无奇的铁剑,意识不清地唤道“我是天下第一,我要拔剑,我是剑神,我是试剑大会第一名”
魇兽双眼紧闭,变成一张大黑饼摊在季崖旁边,不省人事。
谢惟远对这一人一兽既心疼又气愤,先把魇兽抱起,可是无论他怎么引导都无法唤醒魇兽,这可是第一回出现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