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别来无恙,实则都没看他一眼。
“谢仙长,我们边吃”
贾福贵还未说完,三人一兽就恶鬼投胎般地扑向大红餐桌。
谢惟远抓起一只烤得皮脂焦黄的大肥鹅就开啃,沈碧直接拿起一碟松鼠桂鱼往喉咙里倒。
季崖冷冷地看着失礼的两人,双手如疾风般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糖炒板栗,不一会儿两颊鼓鼓。
“嗷呜”跳不上桌子的魇兽愤愤地啃着桌角。
一顿风卷残云后,三个人烂泥般的挂在紫檀木椅上。
“贾,嗝,贾老板,你儿子有什么事”谢惟心满意足地摸着撑起的肚皮,询问最要紧的事宜。
“哎,”贾福贵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啊”
“谢仙长,上次在外我也不方便详说,还是请你们到我儿住处,一看便知。”
贾福贵带领几人走过蜿蜒曲折的走廊,穿过几处精致秀丽的院落,又坐着游船行驶了一段水路,又上岸路过数不清的雕栏画柱。
直到谢惟远都走饿了,贾福贵才在一处月洞门停下,内里是一条鹅卵石小道通向幽深处,两边栽着青翠挺拔的修竹,微风徐徐,吹来一阵淡雅怡人的竹香。
“哎,几位请进。”贾福贵侧身,请谢惟远几人进入。
谢惟远隐隐约约听到从小路尽头传来的读书声,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贾福贵更是愁眉不展,哭丧着一张脸“各位见笑了,在下这个不肖子孙,只想读圣贤书,考状元,可是把我愁坏了”
“啊”谢惟远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仙长,我贾家不算富甲一方,也算是个有点积蓄的,”贾福贵叹气道“我这个儿子,只喜欢读些诗词歌赋、戏曲小说,对商贾之道一窍不通。”
“我以为他长大后,能跟我一样,花钱赚钱”贾福贵越来越激动“可是他对我说,他对钱没有兴趣”
“你们相信世界上有人会对钱没有兴趣吗”他双眼通红,血丝遍布,宛如恶魔般低语。
三人一兽吓得齐齐摇头。
“待会儿,你们就见到了。”贾福贵猛地转身,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季崖离得近,就把他扶起来,见金主没受伤,总归松了口气。
“师,造梦主,”沈碧适时改了口,“你有没有感觉这家子,不太正常。”
“说不定不正常的是我们。”谢惟远见多不怪。
来到一间雅致的竹舍前,一个白面书生在竹窗边摇头晃脑,捧着一卷书高声朗读“来了一个大胖子,跟着三个小矬子,摔了一个狗吃屎,你说这是什么事。”
“”谢惟远满脑子问号。
贾福贵并不气恼,眼里闪烁着欣慰的泪光,对谢惟远说道“我这儿子,虽然文采斐然,但我还是希望他能继承我的家业。”
谢惟远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明白,这贾府他是真的来对了。
“贾生,来见过三位仙长。”贾福贵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