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四目相对,几秒钟之后,齐木空助把手抽回来,"我发疯早就在浴缸里放好水的不是你吗她已经长大了,你再帮她洗澡合适吗"
齐木楠雄懒得搭理他,抱起齐木干花就往浴室走,干花在外面流浪了这样久,回来不洗个澡怎么行,不能给妈妈看见她这副样子,免得妈妈担心,他更不可能把干花交给这个变态,当然,干花已经长大了,他也不合适。
"你不是有机器人吗"
他把少女放进热水里,试着去抚了抚她紧蹙的眉头,"让机器人帮干花洗个澡。"
"我要看着她。"
齐木空助走过来,试图往浴缸里钻,齐木楠雄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出来,"你先收拾收拾自己吧。"
他满脸嫌兼弃地说道,"你现在跟街边的流浪汉没什么两样,干花醒来会被你这副模样吓坏的。"
浴室的玻璃门映照出模模糊糊的人影,兄弟两个狼狈得半斤八两,齐木空助笑了笑,"你也差不多嘛,总是装作一副高尚的样子,我好歹还敢喊她妹妹,你呢总是叫名字"
他话还没说完,齐木楠雄隔着眼镜瞧了他一眼,"不要把你的变态心思安在别人身上。"
兄弟两个不欢而散,和这一个多月以来每一次见面那样,把妹妹弄丢了,他们自责的同时也毫不留情地责怪着对方。
一开始,齐木空助好歹还能稍微讲一些逻辑和道理,到现在,他已经习惯往最阴暗的方向去揣测自己的弟弟,直到看见齐木楠雄的脸上出现和他一致的、破碎的痛苦表情,他才能稍得安慰。
十多分钟以后,小机器人已经帮少女穿好了衣服,发出滴滴的提示音,齐木楠雄却好像没有听见那般,始终站在原地。
过了十多秒,他才把少女抱出来,细致地帮她吹头发,齐木空助拿着梳子在旁边顺着他吹风机的暖风将少女的羊毛卷梳理整齐。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兄弟两个可以和平共处,等手上的工作忙完,战争又再次打响。齐木空助放下梳子∶"把妹妹给我,她脑子里面的那个东西我要取出来。"
"你要把她脑袋里面的系统弄出来可以,前提是不篡改她的任何记忆。"齐木楠雄反手把她抱紧,"不然的话,就交给我来解决好了。"
"你疯了吗"
齐木空助站起来吼道,"你想让那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猴子一直装在她脑袋里面吗你没有听见那个人说吗在我们不在的时候,她已经多了两三个哥哥了那些野生的、肮脏的猴子怎么配让她喊哥哥"
"我不会骗她。"
"这种恶心又痛苦的记忆有什么好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她只是和我们一起出去旅行了一个月不好吗为什么要让她脑袋里装着这些垃圾"
"你说什么也不管用,在我这里她的意见是第一位。"
齐木楠雄语气始终十分平和,"我会把她的记忆梳理清晰,等她醒来,让她来做选择。"
兄弟两个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齐木空助败下阵来。
他从来没有赢过。
和妹妹有关的事情,他从五岁开始,就从来没有赢过,一次也没有。
他早该习惯的。
在那个世界,系统有着世界意识的保护,齐木空助不能对其有什么动作,但到了这个世界,它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即使已经在尽力延缓机器的动作,但只用了五分钟,齐木干花脑子里的系统就被分离了出来。
齐木楠雄抱起她就走,齐木空助看着他们的背影,睡梦中的少女闻到了熟悉的气息,紧紧拽着少年的袖子,用力到指骨都泛起淡淡的白色。
妹妹。
是他的妹妹。
他唯一的、只有一个的妹妹。
但是她却有两个哥哥,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