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森鸥外笑道,“我们是多年老友。”
费佳跟着点头,又艰难地咳嗽几声。
齐木千花连忙说道,“那你们先治疗伤势,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然后,公主没心没肺地喝了一口巫医给她倒的水,在勇者看智障的目光下晕了过去。
公主倒了,勇者和巫医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气氛却不是十分剑拔弩张。
“横滨如何了”
森鸥外走到工作台前配药,“中也君没有乱来吧。”
“很不幸,我也只是一个随时等待召唤的游魂。”
费佳在沙发上坐下,“在我死亡的时候,重力使先生已经失控,福泽社长不幸离世,那位侦探因此变得不太对劲。”
森鸥外大概能猜到接下来的走向,他沉默了一会,转身看向齐木千花,“事情总归有了转机,不是吗”
青年双腿并起来,苍白纤细的手指弯起来搭在膝盖上,看着乖巧至极,“我们的行动范围目前仅限东京,这里被名为咒术师的异能者掌控。”
森鸥外闻言,便知道费佳这一身的伤大概又是去搞事搞出来的。
在共同的目标面前,敌人也可以短暂地成为朋友,森鸥外推开手术室的门,“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不如先治疗你的伤势。”
脸侧传来柠檬的香气,齐木千花被唤醒,森鸥外站在她身边,正好将什么东西揣回口袋。
他随口编造拙劣的谎言,“不好意思,在下生前正在研究关于睡眠方面的药用香氛。”
齐木千花揉了揉自己的脸,“没事的反正这里的时间是暂停的睡一觉也好”
她看向一旁乖乖坐着的费佳,“勇者大人,您的伤好了吗”
“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
齐木千花开心地笑起来,“谢谢您,巫医先生。”
年近四十的男人毫无羞耻感地和她进行角色扮演,“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他们的公主沉默了一会,突然露出十分郑重的神色,站起来深吸口气,像是有大事要宣布。
森鸥外将手术刀握在掌心,费佳挺直脊背,放松的手指蜷缩起来。
“勇者大人”
他们听见少女以十分高昂的语调说道“我已经把您的名字背出来了”
费佳咳嗽两声,仿佛没有反应过来,眼神呆滞,俊秀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没错吧”
少女的俄语不太标准,却看得出来很是用心,仿佛日夜将他的名字放在唇齿之间咀嚼,一丝停顿都没有。
她期待地看向他,宛如一只求夸奖的小狗。
费佳抬起手搭在她的额头。
过了一秒,无事发生。
森鸥外将手术刀收起来,费佳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笑容,“这个名字能被您放在口中念诵,实乃我的荣幸。”
齐木千花丝毫没有察觉男人话中的敷衍,开心地笑道,“太好啦,我们现在有两个帮手啦,勇者大人您这次为什么会受伤呀”
“我看见了一些孩子”
青年神情哀戚,齐木千花这一刻仿佛看见了一个悲悯的神明。
“那些孩子”
他说,“他们只是想要一块面包、一口热汤。”
齐木千花皱起眉,下意识想逃避这个话题。
“黑色的怪物把他们高高地抬起来,抛到天上,可怜的孩子像是烟花般在空中绽放,红色的血液四散开来。”
“这样的场景”青年牵起她的手,“你曾见过的。”
“带我去,好不好”
她的勇者大人十分擅长隐匿,一路帮她避开了所有的眼线。